有目光紧紧锁着她,梁婠却不想去看。
与梁婠无力、绝望不同,王庭樾又是担忧又是焦急,实在不明白宇文玦与梁婠怎么一回事。
他想从她眼中得到一些答案,她却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宇文瑛手一挥,有人当即领命离去。
梁婠闭了闭眼。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此言不虚。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正对着的、已残破不堪的涟州城大门轰然倒下,周军从里头涌了出来。
梁婠再抬头,高高的城楼上,已插满了周国的军旗,耳畔尽是周军爆发出的欢呼声。
梁婠木然看着、听着。
城池就这么在眼前易了主。
涟州城里,已然是一座空城。
梁婠几人被押着带入城中。
一路被拖拽得踉踉跄跄,她却没什么反应,眼睛只盯着前路。
地上有不少齐军的尸体,还有一些重伤未死得,已被周军捆缚住。
不断有战俘被拖进他们的队伍里。
宇文瑛高喊着要杀俘祭城。
周军几万人马,饶是派出去几队清扫战场、城内搜查,依旧剩下不少人。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喊着叫着,直往城中高台处行去。
梁婠、王庭樾被押在战俘队伍的最前面。
“阿婠……”
王庭樾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人,只觉得她很不对劲。
梁婠白着唇,努力抬头看他一眼,摇头笑笑:“我没事。”
没事?
王庭樾望着她额角细细的汗珠,紧紧锁着眉。
她这些天身体不适,他是知道的。
王庭樾预感很不好,焦急地寻找宇文玦,可惜,他骑在马上,离得太远,隐约能看见,好像在与宇文瑛等人交谈。
王庭樾心急如焚,不管不顾地嘶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