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生坐在马车里一阵忐忑,虽然沈淮安说了不会有事情,但经过前方这段路时,还是没忍住掀开马车的窗帘瞧了瞧。
只见道路两侧的山林里冒出几个人来,万春生心里一颤,客栈的小二果真没有说错,真的有人在此地埋伏。
万春生有些紧张的抓紧于一舟的人,若是……若是真的遇上不测,就算拼上一条命也得护一舟的安全……
只见队伍中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冲着树林里的贼人拱了拱手,树林里有一个应当是头儿的汉子回了礼。
他们这行人竟然平安无事的走了过去,这群贼人竟然连动都没动一下。
一直到队伍走过最茂密的那片林子后,万春生才彻底回了神。
“夫君,你……”于一舟有些紧张的出声询问。
他感觉自己的手心都有了一层薄汗,他和夫君依着父母的意愿成亲后,夫君虽待他好,但行为举止间都带了一层尊敬的意味。
与情深义重的夫夫关系不同,他们之间始终太过尊敬了。
刚才见到夫君的同窗他们,才是他心中的夫夫的模样,两人之间满是情意。
于一舟知道,夫君是在怨父母,不是讨厌他,只是可能情绪上有了些迁怒。
但他不怨夫君,只要夫君不休弃他,他会一直陪着夫君,支持他。
经于一舟的出声提醒,万春生才发现他还一直握着于一舟的手,有些尴尬的松开,转移话题道:“累了就靠着我休息会儿。”
这是他刚刚从沈兄与他夫郎相处时,学到的。
他怨父母不顾他的意愿,一手包办了婚事、仕途,但一舟是无辜的。
从儿时两人还是玩伴时,万春生就想着以后他一定要娶一舟为夫郎。
虽然过程不一样,但结果却是一致的,只是心底的芥蒂可能不能一时半会儿完全消散……
于一舟心底一阵甜蜜,温柔的应了声“好”,小心翼翼的靠在万春生的肩头。
又担心会累着万春生,只是微微靠着,更多的着力点反而放到自己身上。
别扭、奇怪、僵硬又难熬的动作,但于一舟却是满心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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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悠悠的走着,沈淮安手上的游记都看完了,柳乐还睡的熟。
沈淮安皱了皱眉,有些担心,乐乐这几天太过嗜睡了些,又摸了摸人的额头,没有烫手的触感。
瞧着天色不早了,晚上还得睡觉,沈淮安准备将柳乐叫起来,不然晚上睡不着。
“乐乐,醒醒。”沈淮安俯身将人抱在怀中,极有耐心的一句一句唤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