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云初不再理会神情讪讪的褚管事,而是对那小头领道:“劳烦诸位尽快送我等去松奉,在下已不愿再拖后腿了。”
小头领一开口,那些民兵就收敛了脾性,架着船朝着松奉而去。
一刻钟后,又有一队由二十艘炮船组成的船队迎面驶来,船上的旗手给他们指明方向后,船队快速离去。
接着便是第二队、第三队、第四队……
这些船队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战场冲去,仿佛一头头饿了一个冬季的猛虎急需血肉来裹腹。
当第七个船队迎面而来,远远就开始打旗语询问方向,且丝毫不停歇时,度云初已因持续的震撼而麻木。
谁能相信这等悍不畏死的强兵,竟只是民兵?
转瞬,他便握紧了拳头,心中默默期盼:“一定要赶上!一定要救下他们!”
残阳已渐渐入水,将天际线染得如血一般红。
蔚蓝的大海上,炮声比之前弱了许多。
四艘千料大船已被炸毁了三艘,剩下那艘已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火药已用完,铅弹还剩下两颗。
船上的民兵们围站在那两枚铅弹面前,疲倦的脸上被灰败笼罩。
他们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因过于疲倦而颤抖着。
后面的锦州水师的船只还剩三艘,炮火也越来越弱,显然火药、炮弹所剩不多了。
没有火炮的炮船,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
一年轻的民兵捂着被铁片削了两根手指的左手,疼得直冒冷汗,却一声不吭。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船撑不了多久了。
“轰!”
一枚炮弹砸中甲板后,直直朝着船舱而去,不知是否砸穿了船底。
船只剧烈的抖动,将民兵们甩得东倒西歪。
待船终于稳住,一民兵的声音在船上响起:“反正船会沉,我们撞船吧,再带走一船海寇!”
民兵们纷纷抬头,脸上的灰败被名为希望的情绪逐渐替代。
“只要撞废一艘海寇船,我们就赚了!”
“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