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儿只是微微点头,走到喜儿身前,拉着小丫头小手出了厅堂。
朱徽妍端起茶水,稍微饮了一口,看着魏忠贤面色焦急忐忑,心下微微叹息。
“公公有些焦急了。”
“是是,老奴是急躁了些。”
魏忠贤一口饮尽茶水,两眼却眼巴巴。
“公公以为……闻香教叛乱,衮州、东昌、济宁三府遭灾,数十万百姓该当如何赈济?”
魏忠贤一愣,犹豫说道:“公主,济南、东昌府此时民乱已平,只剩下……剩下衮州一地。”
朱徽妍微微点头,说道:“公公所言甚是,济南、东昌两府已无民乱,但灾民尚在,甚至已经有百姓饥饿食人之举,民乱已平,灾民却存,当如何赈济?”
“朝廷可否出银百万两、粮食百万石?”
魏忠贤想也未想,摇头说道:“公主知晓的,朝廷并无如此之多钱粮,只能……只能……”
魏忠贤一脸无可奈何,朱徽妍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朝廷无法救助百姓,但不代表无人可以解救三府数十万百姓。”
“曲阜?”
“是的,正如公公所想,曲阜孔门可以。”
魏忠贤得了准确答案,心下震颤不已,一脸苦涩。
“公主,曲阜动不得啊!会……会翻天的……”
朱徽妍心下叹息,无奈说道:“驸马言,二月山东大震,毁坏的也只是些民间房舍,纵是伤了些人命,也不当发生了如此灾祸,其因也因山东各官吏疏于民事,毕竟山东大震,田地庄稼并未遭受太大损失。”
魏忠贤一愣,他从未想过这些事情,心中满是徐鸿儒起兵造反的事情,并未深入去想其间缘由。
“闻香教与白莲教一般,本就是蛊惑百姓反叛之人,但若非因山东官吏的疏忽,他们也休想祸乱至此。”
“但事情已然如此,深究此事亦是为时已晚,剩下的只是如何救助无数灾民。”
魏忠贤微微点头,心下还是犹豫不断,说道:“咱家听明白了公主话语的意思,只是孔圣人不比其他,稍有差池,后果……后果……”
“若……若本公主与驸马保证孔府上下安全无虞,如此可否?”
朱徽妍又犹豫说道:“此事甚大,事后,宁德驸马府放弃净军指挥使,放弃幼军指挥使,放弃……放弃海务总督,只保留登莱一地,公公可否给予些支持?”
“什……什么?”
魏忠贤大惊失色,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她。
朱徽妍心下感慨连连,脸上露出稍许笑意,伸手示意他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