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七日,袁崇焕手拿着圣旨,当着山海关数万军卒面将圣旨宣读一遍,袁崇焕任殿前新军都督兼山海关总兵,直领殿前新军中军协,赵率教领前协,祁秉忠领左协,祖大寿领右协,孙得功领后协,尤世功领炮协,满桂领骑协,其余的还有一大推辽东将任副将、参将、游击、千总、把总……
殿前新军七成是江南军卒,山东、河南卒只占三成,数万殿前新军一听要换主将,还要换了下面的各大大小小将领,顿时不满起来。
北方兵卒不喜南方将领,南方军士同样也不愿被北方将领统领,尽管袁崇焕是福建人,是南方人,但殿前新军不是小兵蛋子,都是各卫所的拔尖之人,都是些**,若无足够的功勋还真难以压的住,眼见患难与共兄弟被鞭打的鲜血淋漓,过半军卒将刀兵一扔,全都静坐表达不满。
这种对峙一直持续了半个来月,原本有五六万的殿前新军,因未整训,与建州贼犬牙交错激烈厮杀时,也是损失最多的一支军队,如今全被山海关军卒看押了起来。
殿前新军损失高达四成,损失如此之多,好不容易打赢了,本该喜气洋洋的,本该升官发财的,结果成了这般,一帮**们任你谁谁来,就是静坐不配合,也不知道袁崇焕是杀鸡儆猴还是咋了,连连堵塞扣押刘家寨北上辽阳辎重。
小半月过去了,山海关又扣押了刘家寨辎重两日,又一长长车队出现在山海关外,远远看着马车上悬挂的灰色仰天咆哮狼旗,站在城头的袁崇焕眉头就是一阵紧皱,一干辽东将领也不敢轻易开口,脸上却是满满的担忧无奈。
前几次押运都是寨子里管事,此次是朱徽妍亲自押运,不仅是亲自前来,更是带着兵科数百娃娃和漕帮三千人拖拉着一门道级巨舰主炮、数十架弩炮。
“吴将军,验看一下有无违禁之物。”
吴襄嘴里一阵泛苦,想要抱拳劝解,见袁崇焕面无一丝表情,无奈抱拳。
“诺!”
不见经名的吴襄竟然一跃成为游击将军,对袁崇焕这位恩主也不敢忤逆,忙抱拳下了城头,不一会千骑打马冲出城门。
远远见一队骑兵冲来,朱徽妍眉头一皱。
“战时戒备!”
“诺!”
……
“当当……”
“大帅令!”
“战时戒备——”
兵科刘勇高呼,一阵“当当”急声鸣锣警示,数十辆马车冲到最前,上面厚厚遮布扯下,露出下面一架架强力弩炮,与此同时,马车全部波浪翻滚聚在一起,三千漕帮汉子一个个全手持着盾牌护在马车左右。
“三连发——”
“诺!”
刘勇跑到阵前,大致用手比划了下。
“五百步,仰角五十,三连发——”
……
一群半大娃娃炮手一阵忙碌绞动齿轮,四道交错钢丝弓弦缓缓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