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数万灾民堵塞河道,半个月过去了,今日是朕第一次听到有人自愿请命前往平息,哪怕治罪于民!”
“师明!”
师明忙躬身上前。
“老奴在!”
“传朕旨意,罢去高攀龙、左光斗之安民使。”
“老奴遵旨!”
朱由校一脸平淡看向脸色大变臣子,又看向刘卫民。
“镇国伯刘卫民!”
“臣在!”
“为河南、两淮赈灾安民使,可先斩后奏!”
“臣谨遵圣命!”
……
“陛下……”
“散朝!”
朱由校看向赵南星,一甩衣袖起身,在临离开前,又回头看向冷脸起身的刘卫民。
“大兄暂留一步。”
众臣面色骤变,刘卫民也不多言,跟在皇帝身后进入乾清宫。
听着身后低语,尽管他无法听清楚,却也知晓他们会说些什么话语,对此他也不想理会,走在乾清宫阁廊中,朱由校突然开口。
“大兄,平安道、咸镜道的事情解决了?”
“朝鲜没有走一趟,不过也无太大问题,那里若无太多我朝之民,终是不怎么安稳。”
“嗯,大兄所虑甚妥,那里的确需要一些大明百姓,只是……以此强行送十数万百姓,是否会对朝廷心有怨言,反而有些不妥?”
刘卫民嘴角上翘,笑道:“陛下多虑了,平安道、咸镜道虽苦,却不似河南、两淮三五年即遭灾一次,外来人总是容易被本地人排斥,以我朝之民迁往,两者掺居于一地,结果只有相互排挤争斗,只要当地官府心向我朝之民,这些迁去的百姓只会更加心向朝廷,陛下无需太过担忧。”
“这也是……大兄为何反对朝臣选派中正之臣前去朝鲜的缘由吧?”
朱由校转头朝他一笑,刘卫民却苦笑一声。
“陛下说的是,臣不是不希望朝臣们中正严明,若是对于咱大明朝本土百姓,或是此时的苏禄、安南,臣巴不得这样的官吏越多越好,朝鲜的情况有些不同,朝臣更为怜悯朝鲜之民,却吝啬对待咱们大明自己之人,越是中正贤明之臣,越是在乎自己名声,越是喜欢让自己人吃亏,反而不像毛文龙这种人,尽管臣也知他身上劣迹颇多,但他所做之事更为符合大明朝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