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房里送,填鸭式加餐。
走廊两头都堵着阵法,客人们一旦晕头转向地被带进来,再想跑就难了。因此偶尔走廊上零散的一两个没有人管。
沈映宵趁乱混在其中,装成醉酒乱走的客人,一路去了戚怀风的房间。先前去前厅的时候他就观察过,两个人的房间其实相隔不远。
剑灵一路帮他望风,望得心惊胆战:“既然离得不远,你为何不让分身过去抓人?——戚怀风再厌恶你的分身,这会儿也反抗不了,你分身一个合体期修士,足够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住他。”
沈映宵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想起那条不知隐藏在哪的巨腿,又觉得不妥:“这里的阵法极其复杂,没准哪个犄角旮旯就藏着探测气息的东西。分身一旦现身,楼里的人很可能有所察觉——我打算在关键时刻取出分身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若是提前暴露,我那为数不多的底牌可就要没了。”
……除非把凌尘也放出来当底牌。
可他前不久才骗过师尊,说将本体送到了墟址山。
若凌尘一落地发现“沈映宵”非但不在清幽洞府,反而被送到了极乐楼当花魁……届时就算凌尘对这个胆大包天扑他啃他的徒弟再失望,也一定会先提剑剁了某个送人进楼的热心丹修。
沈映宵想起师尊那凛冽的剑意,无声打了个寒颤。决定从现在开始努力编借口,有备无患。
不过目前最当紧的是另一件事:“分身不好暴露,我先用本体过去试试。本体即便暴露被抓,大不了再被抓去打一遍蚀心印。”
蚀心印非但奈何不了他这个界外之人,反倒给了他就近观察石像的机会。”
说着说着,沈映宵反倒来了灵感:“总让那条巨腿缩在幕后,也不是个事。不如我藏好师弟以后主动暴露,再去一次祠堂——那座的扭曲石像就算不是巨腿本体,也定然跟它关系匪浅。”
剑灵:“……”本体都快被你用出花了。
不过沈映宵这么一说,倒是缓解了它这个望风者的压力,它顿时就不紧张了。
……
两边离得不远,没多久,沈映宵就有惊无险地推开戚怀风的门,闪身进去。
还没站稳,就听到剑灵“噫!”了一声。
沈映宵反手关上门,抬头望去,就看到戚怀风正坐在床边。而一个衣衫华丽的客人则跪在他脚下,眼圈泛红,抱着他的腿求他去踩。
沈映宵:“?”
这个师弟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引来这种东西??
不过往好处想,这位客人至少没有硬来,戚怀风不动,他就只是膝行过去抱一抱腿——若换个别的,这会儿没准都把他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师弟推到床上去了。
沈映宵十分唏嘘地走近,一剑柄敲晕客人,把他往远拨了拨,然后看向床上。
戚怀风坐在铺开的锦被上,静静靠着床帷。
像是觉出了熟悉的气息,他眼睫微颤,挣扎着想摆脱蚀心印的桎梏,看清面前是谁。
但才刚抬起头,来人就掰开他的嘴,用不亚于他的娴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嘴里填了一枚丹药。
“……”
戚怀风刚清醒过来的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好像还有点生气。
可他现在修为被锁,对药性的抵抗直线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