荪歌不着痕迹的蹭了蹭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面不改色“不予理会,出其不意。”
“春天到了,雪化了,朱祁镇该死了。”
“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朱祁镇死了,朝堂多少都能消停一点时间。
人,大多数都是现实的。
朱祁镇活着,才有从龙之功的侥幸。
“母后的意思是,是时候准了上皇所请,迎他归京吗?”
朱祁钰依稀记得自己刚拒了朱祁镇所请。
“嗯。”
“不过不着急,都塞外都春暖花开了,再迎他回来。”
就算是死,也不该舒舒服服死。
如今也先就像是朱祁镇的护身符,想要搞死朱祁镇,就得让其脱离瓦剌的视线。
回京之路,山一重,水一重,路途迢迢。
发生意外不正常吗?
正常!
“母后知晓你惦记朱祁镇的罪己诏。”
“倘若下次朱祁镇再递信回京,朝堂议事时,可暗示官员提议为抚慰民心,上皇回京应提前下罪己诏。”
“官员最好用孙太后的旧臣,这件事情母后替你筹谋。”
她约莫是能猜想到朱祁钰的计划。
朱祁钰势必是要培养自己人的。
自己人的首要条件就是思想正确。
朱祁镇的罪己诏大抵是可以作为书院培养学子开设的思想政治科目的必学篇目。
政治正确,作为选拔考核官员的一项标准。
久而久之,这天下官员当以效忠朱祁镇为耻。
父如此,子能独善其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