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在害怕?”
荪歌褪下手腕上的佛珠串戴在了朱祁钰的手腕上。
“此佛珠串,随着母妃历经波折,却始终能保母妃逢凶化吉。”
“从罪臣女眷,到罪人宫女,到被你父皇看中,母妃一步步有惊无险的走到了今日。”
“吾儿,莫怕。”
荪歌敛眉,她是不是代入角色过快了。
说实话,做天生站在舆论道德优势方的母妃,比做绞尽脑汁哄吴王夫差开心的小侍卫畅快多了。
最起码,她不会那般无力。
要不是怕吓到朱祁钰过分崩人设,她更想简单粗暴拍拍朱祁钰的肩膀,怂什么,一个字就是干,我们代表爱与正义!
朱祁钰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串,双眸之中倾泻出软弱“母妃,父皇口中,孩儿懦弱无刚,不肖父。”
“大明危难在前,孩儿又如何能担此大任。”
“退一万步讲,危难结束,孩儿也会成为孙太后和皇兄的眼中钉肉中刺,届时还会连累母妃。”
不肖父?
荪歌轻嗤一声。
朱祁镇肖父吗?
一意孤行,又志大才疏,听不进半分劝,受不了一丝苦。
大节有亏,忠奸不辨。
这就是肖父吗?
好圣孙朱瞻基若是知晓朱祁镇的所作所为,恐怕都要觉得皇陵烫身子了。
“多年前的话,吾儿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吾儿生在宫外养在宫外,过的从不是天潢贵胄的日子,年少性子怯弱些,非吾儿之过。”
“至于是否会被秋后算帐,母妃倒是不太担心。”
“母妃赌朱祁镇一时半会儿难以归京师。”
“那瓦剌的太师也先,也绝不会轻轻松松的将朱祁镇放回来。”
“奇货可居,待价而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