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生活就一直如此吗?”荪歌侧眸,冷然发问。
郡守赔着笑脸“那帮贱民实际上就是奴隶是俘虏,私底下小动作不断,就得严刑看管着。”
荪歌敛眉不语。
服不完的苦役,一言不合的严刑拷打。
如何能归心呢?
秦二世而亡,有人揭竿而起就有无数底层百姓蜂拥响应,何尝不是活不下去了。
荪歌瞥了一眼,狠戾傲慢不自知的郡守,幽幽叹气。
一统大业,真应了那句路漫漫其修远兮。
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的下场就是被撑死。
十年时间,鲸吞六国,根本没有时间消化。
可棋局已布,棋风已定,此时一改再推倒放缓脚步,迟了。
大秦横扫六国一统天下的的野心,诸国皆知。
停下,就是给其余几国再成合纵抗秦之机。
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吧。
“郡守,终有一日,楚人皆称秦人。”
“如此行事,后患无穷。”
“很多人,予人生机,就是予己生机。”
万民归心比金戈铁马横扫天下难多了。
郡守狐疑的打量了荪歌几眼“右相不会是在怜悯楚人吧?”
“就算来日楚人皆称秦人,那也不是我们老秦人。”
“更别说,楚国还是我大秦劲敌,右相不曾亲自率军攻伐,兴许是不明你死我活的残酷。”
他送往咸阳的信,已经有了回音。
朝堂风向明朗,秦楚大战在即,昌平君身份尴尬,为大王放逐。
若非有此消息,他也没胆子在昌平君面前阴阳怪气。
荪歌冷笑“郡守这是在替大王定治国大策?”
“是是是,本相不如大人血统高贵。”
这就开始将百姓分为三六九等了。
若要分的这么清楚,历代秦王何必招贤纳士求才若渴,秦始皇又何必书同文车同轨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
大帽子一戴,郡守有些懵。
事已至此,昌平君怎么还敢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