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首先要问责他的应该是面前这位松田阁下吧。
宫野志保心中的念头转了一转,卷发男人也正好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他先往后伸手拽住萩原研二的手臂,把站在窗边吹风的人扯了回来,又在萩原研二不满的目光中起身,把窗户关上一半,才回身对宫野志保说。
“等下我有事找你。”
让松田阵平清早就专门等她,甚至不等她给萩原研二做完检查之后再叫她过去的事。
宫野志保立刻想到了昨天的那个电话,一时间心乱如麻,她强装镇定地给萩原研二做完检查,完全没注意到半长发青年好奇的目光。
“走吧,我……”
松田阵平才站起身,就被萩原研二抓住了手臂,就像是刚才松田阵平抓住他一样。
“我等会儿就回来。”
“我,一起。”
“那不行,你自己待一会,等一下叔叔阿姨他们就回来了。”
半长发青年眉毛下撇,有些不高兴。
“hagi……”
甚至没什么抱怨的话,只是这样毫无力度的轻微不满,松田阵平的神色就松动了。
宫野志保看在眼里,又在松田阵平察觉之前将目光移开,自觉地退后两步,让出空间。
松田阵平花了好一会说服萩原研二,离开病房和宫野志保到了院长办公室——这真的很难。如果面前的萩原研二记忆和认知正常,他能翻个白眼把人推出去。但现在不行,萩原研二不讲道理,松田阵平怀疑萩原研二脑子里只有想要、得到和得不到很难过。
“坐。”
他主动开口,因为根据他的经验,如果他不说,对面的人往往真的会站上半个小时甚至更久。
但松田阵平被迫培养出来的难能可贵的体贴并未能完整的传达到宫野志保眼中。
宫野志保不想靠近松田阵平,但却不敢违背这个连组织的十分忌惮的恶魔般的人物,僵硬地坐下,膝盖磕在办公桌边缘。
卷发男人头也没抬,从漆黑的档案袋里抽出一沓资料,随意地翻了翻,
“昨天那通电话,你自己说还是我来帮你说?”
没给她任何狡辩拉扯的机会,直接当头一盆冷水,浇灭宫野志保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可她还不想死,她想活下来,更害怕她死之后,组织认为姐姐的价值不足以让他们承受松田阵平的愤怒,所以将姐姐交出来。
“是贝尔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