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面对完全不合逻辑的行事风格的无力感。
看重利益的可以诱以利益,在意权势的可以许诺权势,正直的人可以用道义绑架,重情的人可以用感情威胁。
可你拿一个疯子怎么办,你拿一整个平时正常发展一旦触及雷区就立刻全员发疯的强大势力怎么办?
这时候和西尾瑛交涉还不如和松田阵平交涉。
起码他看起来更像个正常人……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苏格兰果然开口了。
琴酒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在意识西尾瑛无法谈判后,他的话锋立刻转向了松田阵平。
“松田阁下难道不想活下来吗?”
苏格兰叹息,“看在我刚刚甚至都没有用绳子绑住你的份上,行行好。只要你能让我相信我放开你之后,渡鸦不会再对我和我的同伴动手,让我们安全离开,那我绝对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
还有一分二十七秒。
琴酒在心中计时。
即使周围没有钟表,他却感觉自己像是听见了秒针划过表盘的咔哒声。
一分二十六,一分二十五,一分二十四……
通讯器中传来一声男人的低笑。
“看来你后悔了。”
“是的。”
苏格兰又叹了口气,诚恳地低头示弱。
他的语气里已经不带半点笑意,但松田阵平却又笑了。
“你猜对了。“他散漫得简直像是在闲聊,和当前的紧张氛围截然不同,“如果我不下令,西尾瑛确实不敢真的放你走。”
“我可以承诺。”
“你如果单独走出去。”
男人的声音刻意顿了顿,然后恶劣地说,
“就一定会被机枪打成筛子。”
与渡鸦如出一辙的疯狂答案令琴酒的思路凝滞一瞬。
苏格兰迟迟没有出声。
还有五十四秒。
或许不用考虑渡鸦首领和自家Boss哪个先死了。
“不过。”
松田阵平话锋一转,又忽然道,“这次把我们溜了一圈的潜入计划和劫持到底是你安排的,还是你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