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光中看不出半点恶意,却忽地让人头皮发麻。
那是……像是观察蚂蚁、观察更低一等的异类的纯然的好奇目光。
沐浴在这种异样目光下的岸政佑身体僵硬,装作普通客人的保镖精神紧绷。
而二楼走廊上,贝尔摩德猛地收回望向“渡鸦们”的视线,将半个身体藏在阴影中。
她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拿出手机快速地按下一连串文字,却在选定琴酒为邮件收件人顿住。
最低亮度的微弱白光映在她光洁细腻的皮肤上。
屏幕上面的黑色文字一个个被删去。
半晌,易容的黑发女人略错侧过身,往楼下某个隐蔽的位置看去。
从松田阵平走向琴酒,琴酒关了通讯后,她就没再敢给琴酒发送任何消息。
她没有过于频繁的直接观察那两人,只能将目光放在周围反光的物体和地面模糊交叠的影子上。
但这回,她忽然从附近发现了一个身影。
贝尔摩德眼神闪了闪,下了楼,
基安蒂本应该留在外面。
假如仅仅是西尔孚不再出声和琴酒关了通讯,她和科恩还不至于私自行动。
但他们在俱乐部外看见了那天从明立流带出西尔孚和卡尔瓦多斯时守在医院外面的人。
那些人虽然看起来蠢,但他们实际上是渡鸦的人啊!!
基安蒂低咒了一句,从后门进来,东绕西绕,却先看见了几步之外阴影中穿灰色外套的男人。
他不知道已经在那站了多久,双手抄在兜里,半倚着装饰着花纹的承重柱,蓝灰色上挑眼斜扫过来,是以前从未见过的凌厉淡漠。
苏格兰。
他已经注意到了基安蒂,动作极为缓慢地轻轻竖起两根手指置于唇边。
偏是此刻,身后又传出极轻的脚步声,基安蒂敏捷转头,就看见那张那个陌生的黑发女人发出熟悉的女声:
“是我。”
基安蒂震惊,“你怎么……”
又是一模一样的噤声动作。
这时候再没察觉出异样,那基安蒂就是真蠢了。
她扫视四周,却没找到让这两人警惕的原因。
是耍她吗?!基安蒂哪有耐心,就要开口质问。
但就是这时,距离苏格兰的位置约摸五六步远,被绿植和铁架遮挡的一个视觉死角的位置,忽然发生了一点光线变化。
狙击手的本能让她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