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两人是何时出现的,只有惠西君身边的少年如有所思,看了一眼晏别天。
从一开始,晏别天的攻击就只是佯攻,为的就是引开那条蛇。
白琉璃也察觉到了百里东君有危险,可它刚想动,晏别天就提剑再度掠起,硬生生地往白琉璃的头上狠狠地一刺,白琉璃纵使刀枪不入坚硬如铁,可被逍遥天境全力一刺,终于还是有些吃痛,头微微垂了一些。
两道黑影却已经快要冲到百里东君身旁,就在两人将要得逞之际,司空长风横枪立马,想将两人挡住,可两人配合默契,一人将司空长风缠住,一人绕开向百里东君冲去,‘挡’长剑交击之音响起。
顾剑门握着长剑,挡在了百里东君面前。
“顾剑门,你在干什么?”顾三爷怒不可揭,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成功了。
“你们都把我当傻子了吗?”顾剑门望向不远处的顾三爷,冷冷说道:“三叔,你不是说,哥哥是染病而死的吗?”
“染病而死,然后怕病疫传播,尸体当场就烧了,骨灰还放在顾府后院。可现在哥哥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喉咙处的剑痕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暴发出来,所有人都感受到顾剑门的怒意。
虽然这一切他早有猜测。
但亲眼看见兄长的尸体,他再也忍受不住。
顾剑门手一甩,身上的红色衣裳瞬间碎碎,露出了下面隐藏着的丧服。
顾剑门左手握住一柄剑,剑名“月雪”,是一把左手才能使用的名剑,长剑出鞘,便能斩断天空中的雪霰,是顾剑门十四岁时,兄长顾洛离以重金求购送给他的。
“顾剑门你不得放肆!”惠西君怒喝道。
这顾家之事也有他的一份。
“这是我顾家的府邸,为何我就不能放肆?”顾剑门傲然道。
晏别天停手,退了回来,他冷冷地望着顾剑离一眼,寒声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的代价吗?”
“顾家就算被彻底踏平,从此在西南道绝灭,代价最高的也便如此了吧。”顾剑门笑道。
“好一个不过便如此,凌云公子不愧有一个‘狂’字啊。”司空长风感慨道。
百里东君语气非常不满,说道:“刚才我是绝对的主角,可为什么他一出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了?我觉得我……有些多余了!?”
“因为你靠着的是祖辈父辈的名声,而他,靠着的是自己的剑。”司空长风缓缓道。
晏别天眯了眯眼睛,说道:“你不在乎?”
顾剑门依然带着嘲弄的笑意,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在乎?我顾家生于危难,后连兴三代,在西南道从来只做第一,不做第二。我兄长在父母俱丧后十六岁便独掌大局,历尽千辛万苦。你可知,我为何年少时便离家千里,奔赴天启学艺。我们顾家又为什么以商成名以武护名?”
顾剑门的声音越来越响,以至于满堂之中,再无其他声音,只剩下他的声音在顾府回荡。
“只是为了不妥协!不对任何人妥协!不对任何事妥协!”
晏别天不再多言,只是淡淡地看向顾三爷。
顾三爷怒喝道:“顾剑门,你一个人死,不要拉上我们整个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