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虞:“正如娘子你在汴京也没有什么朋友。你初来乍到,就落入虎穴……”
姚宝樱继续努力:“高二娘子是不是和非汴京人交情很好呢?比如霍丘使臣什么的。那些霍丘使臣人高马大,他们如果要藏人,不知道会藏去哪里……”
陈书虞:“张二郎将你关押一个月,我们都不知晓你被他骗了。你现在要当心啊,方才你见到他,他没有为难你吧?我有小道消息,说官家要他捉拿你……”
姚宝樱叽里呱啦。
陈书虞呱啦叽里。
姚宝樱:“……”
和人说话怎么如此费劲。
陈书虞:“……”
向佳人示爱怎如此艰难。
姚宝樱终于自暴自弃,闷口酒,干脆直白道:“陈五郎,告诉我,你是怎么见高二娘子自尽的。”
陈书虞:“……”
陈书虞喃喃:“所以你不关心我,只关心高善慈?”
姚宝樱茫然看他,半晌后,她善良地照顾他的心情:“我们……才认识……不到几天吧?”
陈书虞恍惚看她,然后露出笑,重拾信心。
只认识几日的男女便相约酒楼,下一步,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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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脚步渐近,姚宝樱觉得屋中闷热,推开了窗子。
她手撑在窗棂上,乌发拂在玉颊上,青稚秀丽间,既有少女的灵动娇俏,又有江湖女侠的不拘一格。
隔着一窗,张文澜正坐在汴河旁的窗口。此酒楼布置不完全规整,朝外凸出的这么一截窗口,正好让张文澜看到姚宝樱的侧脸,和陈书虞时而隐现的身影。
一刻钟、两刻钟……
少女长得好乖,却眉目起初蹙着,带一抹愁。她到底心大,很快在聊天中眉飞色舞,色彩鲜妍。
她目光带笑,看着她对面的人,她对面的人必然能感受到她的真诚与美好。
张文澜看久了,手指在窗台上不受控地跳了几下。
他朝等候在外的长青颔首,低声吩咐了几句。
夜风吹得人头疼。
张文澜心口烦闷,关上了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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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窗之隔,姚宝樱正品呷着陈书虞故事中的高善慈。
据陈书虞所说,高善慈来到汴京后,便不甚开心。
陈书虞遇到高善慈那夜,高善慈有跳水自尽的念头。
那女子总独来独往。在陈书虞费劲将人救回来后,那女子茫茫然问他:“倘若我知晓亲眷的一些秘密,知晓其中私情与国不容,我该何去何从?倘若我亲眷待我亲厚,却也只是待我亲厚。我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