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搜查她的信件时发现了这件事,但她不说,他以为她根本不会让自己知道。但其实他想岔了,也许、也许……
樱桃对他不是全然的利用之心。
樱桃对他,是真的有一些情。虽然他对她不好,但她毕竟很善良……
张文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姚宝樱大义凛然:“你要是还不知足,我可以帮你!但、但我知足了!我不想了!”
姚宝樱探头:“阿澜,你还想……想……要吗?”
她依然磕磕绊绊,他依然仰望着她。
他身体早已撑不住了。
但是——
张文澜仍朝她伸出手,淡声:“樱桃,求你让我满足。”
他的喘息、哀求、战栗,尽是上等春、药。
姚宝樱心神摇曳,咬牙抵抗——
这个狐狸精,这个狐狸精……在他的左一声求,右一声求中,姚宝樱忽然心头一跳,抬头:“那时候,你其实根本不是病得快死了,是不是?”
张文澜眨眼,眸子轻轻缩了一下。
他似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而姚宝樱盯着他:“三年前,你骗我做你情人,对不对?”
下一刻,他如同耳聋,沉浸在欲海中。
--
是了,今日听张文澜搂着她卧在床榻间,小声在她耳边哀求她,姚宝樱终于彻底确信,那时候,她莫名其妙多了的情郎,应当确实是哄骗。
她原先只是基于他的人品,而隐隐怀疑。
她如今见他装耳聋,好笑之下,不禁撇嘴。
撇嘴下,少女眯起眼睛,当真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件事——
那时候,她与张文澜已经同行了将近半年时间。
她十分有成就感,因为她让一个恬静少言的少年郎君,变得爱笑起来,爱说话起来。他经常在闲时找她聊天,引着她问东问西。
他像一个被关在宅院、从未见过外面天地的闺秀,十五岁的宝樱虽然有点困惑他怎会看上去对尘世如此不了解,但正因他如此不了解,宝樱才有机会卖弄自己浅薄的学识。
她其实也不懂。
但她有个厉害师姐,她对乱世的了解,都来自她师姐的描述。此时她鹦鹉学舌地学给新认识的伙伴听,充当一个忧国忧民的大善人形象。
她煞有其事,唉声叹气:“……总之,百姓都很苦。你当了官,不要忘了大家啊。”
“樱桃真厉害,”少年张文澜笑吟吟地鼓掌,夸得真心实意,“你知道许多我不知道的
,你懂得真多。”
事后想来,那皆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