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就看到了她朱唇上的一点咬痕。
他猜到她遭遇了什么。
看她如今这副恹恹模样,长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憋出一句:“要不,你不要和二郎对着干了。”
姚宝樱不语。
姚宝樱心想你懂什么呢。
喜爱的夫君一日之间变成一个假扮夫君的伪君子,而这个伪君子,让她失去了三年记忆。可即使失去三年记忆,她却仍是记得张文澜的——
她对张文澜的皮囊和性情,有一种出于好奇的喜爱。
但是他暴露出的本性,又让她惶恐。
她没料到事情到这一步,她害怕了,她好想逃。但她被铁链锁在床边,如今众目睽睽下,似乎又没本事逃跑。
姚宝樱心跳时轻时重,耳朵却还伸长,要听那些医师们诊治的动静,看他们能不能救回那位试图自尽的张二郎。她努力集中精神去琢磨铁链,铁链哐哐响,那些侍卫们瞥来目光,姚宝樱又慌得正襟危坐。
她觉得他们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又恼又恨,面颊绯红,头颅越来越低。
长青:“你看,你玩不过二郎。他连命都不要,你拿什么和他玩?而你落到如此境界,我看你……精神倒也还好。我不是说你不该坚强,我的意思是……你没二郎以为的那么恨他,对吧?”
姚宝樱怔忡抬头。
长青说得非常犹豫。
显然他自己弄不懂感情,也十分困惑。他只是觉得……事情似乎没必要到今日这一步。
三年前的二郎与姚女侠发生过什么,他只从禁园的仆从那里听到过只言片语。但三年后的二郎与姚女侠相处,若是没有那些利益纠葛立场分明,这二人本身,其实没有那么大的矛盾。
那么,何必每次都收场得如此惨烈呢?
二郎自从与姚女侠重逢,跳河过,在雨中晕倒过,跳下悬崖过,如今连撞柱都发生了。
旁人是谈情说爱,二郎是在玩命。
而姚女侠,每次都大叫大闹,却始终没有摆脱二郎。
宝樱武功这样好,她总是摆脱不了二郎,除了她别有目的,除了二郎手段高超,难道没有些旁的原因吗?
长青劝姚宝樱:“你们吵便吵了,你也没必要把他刺激得去死吧?”
“我没有啊,”姚宝樱好惶然,整个人语气都是飘的,“他有病,我弄不懂他。我怕了他,他就是我的克星。他不应该这么做……”
长青:“你教他嘛。”
姚宝樱愣住。
她快吓得跳起:“我与他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