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汗了。”
“我知道啊,但是那又怎样?”
宝樱努力跟上他的思维,“你是觉得出汗了不舒服,还是觉得有异味?没有的呀,你平时都整个人都泡在花香里了,哪里有异味?”
他的长睫毛覆着眼皮。
他还在挣扎,但挣扎的力度很轻。姚宝樱趴在他身上便能轻而易举阻拦他,可见他挣扎得并不努力。
少女的呼吸拂在他脸上,他渐渐脸颊生热,晕红痕迹让宝樱目光闪烁。
而宝樱听到他低声:“所以,你不嫌弃我?”
“我怎会嫌弃你呢,”宝樱茫然,“你都香成这样了……我和你说呀,我走江湖的时候遇到的男子,臭烘烘好几日,人家都不觉得自己臭。你才两日不洗浴,哪来的那么多毛病呢?我哪里敢嫌弃你呢?”
宝樱心想我敢嫌弃你,我不要命了吗?
她自然是胡说八道,但他依然沉浸在她的甜言蜜语中,被她哄得神智迷离。
张文澜道:“可我想洗浴,是因为我想亲你。”
姚宝樱呆住。
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甜言蜜语一下子封住,她结结巴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脸颊则刷地一下红透。
趴伏在青年身上的少女,看到青年郎君眼皮缓缓掀开,流离的眸光落在她唇上:“我想与你亲吻,我怕你嫌恶我脏。”
他的睫毛轻柔展开,瞳眸入神地映照她:“樱桃,你嫌恶我吗?”
——这话,和问“你能不能亲我”,有什么区别吗?
他能把话说得这么惹人遐想,却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他想亲近她,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诱惑,都要找借口?不是让她同情,就是让她恨得想撕了他,再不就是让她心动。
他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值得么?
宝樱心中是多么难过。
她因可怜而爱他,因承了张漠的刀法而要保护张漠的弟弟,又因自己与张二的多年纠葛而无法舍弃。玉霜夫人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呢?她更想知道了。
于是此刻,面对张文澜,姚宝樱半晌后只能闷闷道:“可我的风寒还没有好啊。”
她声音嗡嗡的,眼睛躲闪:“你不是怕我传染给你吗?”
“阿澜公子病上加病,明日病得起不来了,我不就是传染你的罪人?”
她嘟嘴,故意说,“我不敢。”
他微微一笑。
他能屈能伸:“怕你传染的人,是恶人。我不是恶人,我不在意,我很期待自己能与你有相交处……樱桃,把病染给我,好不好?”
“不好!”
姚宝樱斩钉截铁,从他身上爬起。
张文澜猛地伸手,扣住她后颈,将她压回去。
他力道突然这样大,而她膝盖一软,瞬间被他按回去,被他咬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