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高家混入了一个贼人。
自从夷山回到汴京,高善慈便被兄长关在府宅中,不得进出。
而今日趁着哥哥出门之际,有人来探望她。
宅院夏深,满园粉绿。高善慈打开窗子,仰目看到那站在墙头的霍丘青年。
青年垂目看着她,笑得漫不经心:“你还想跟我走吗?”
高善慈亭亭玉立,站在绿色窗篱后,像夏日的一树藤萝花。而她抬头,看到墙头的青年,像一只常日翱翔的飞鹰。
她答非所问:“我在汴京,身败名裂。”
云野神色静下:“你们北周和我们霍丘和亲,应该在最近就要定下来了
。我恐怕要离开汴京了,你大可在汴京做你的张二夫人,却也可以再次选择和我走……张二郎另有所爱,根本不会娶你,只有离开这里,你才不会被嘲笑,高家不会被嘲笑。
“这一次,你哥哥不会再找到你了。”
高善慈慢慢抬头:“什么叫‘你哥哥不会再找到你了’?人生一世,如何说得出这么确切的话?你要对我哥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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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宅中,张漠安静地听着长青汇报近日来的所有事务。
他最近几日清醒的时候多了许多,问起府中事情,自然只有长青最为清楚。
姚宝樱和张文澜之间……
长青说,宝樱如今不敢动府上的食物、衣物,当真是被张文澜吓怕了。这对冤孽,还在斗法。
张漠叹口气。
他默默喝口药压惊。
长青见大郎面无表情,忍不住瞥了眼那碗药。那种抹布一样的颜色,大郎当真是……长青少有的反应被张漠捕捉,药碗后,张漠一双眼睛含着顽皮笑意。
长青顿一下,想到云野告诉自己的秘密,别开眼。
……大郎和二郎联手算计自己,是吗?
张漠放下药碗,咳嗽着问:“所以,六月初五,小澜会因为宝樱的毒而毒发,但小澜到现在,都没有想法子解毒?”
长青:“……或许是姚女侠不愿意给他解毒。”
张漠皱眉。
一道阴而淡的青年声音穿过廊下的竹帘,如一道风般飘进来:“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漠抬头,看到张文澜沉着脸进屋。
长青在旁木了片刻,被张漠使了好几个眼色,长青才恍然大悟地返身离屋。
长青一走,张漠便捂着额头装虚弱:“哎,你这个弟弟,一点不给哥哥留面子啊。”
张文澜靠墙而立,都不靠近一步。
张文澜呼吸急促:“我来此地,只有一事:收起你的好奇心,少管我的事。你和鸣呶几次三番坏我计划,莫要以为我真的不追究。若你再试图帮樱桃离开张家,你便是我的敌人。不要怪我对付你。”
张漠:“哎,我只是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