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呶眼睛眨动。
张文澜:“盐。”
鸣呶:“?”
张文澜:“你告诉她,若是她受人欺辱,她想活命,她可以和对方说:盐有问题。”
这句话就能救命?
鸣呶并不相信,但是张文澜的脑子一向好使。再加上那花轿就要被抬走了,鸣呶决定放弃大脑,听张文澜的。
鸣呶抱着猫咚咚咚跑出门,张文澜站在窗下,看着鸣呶扑向那凤冠娘子。他幽幽望了半天,回头时,见一群郎君面色古怪、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张文澜笑了起来。
他的笑意带着那种睥睨、刻薄,还有一些零星狂意。
他不像他们这样,害怕这里的一切未知危险。这里的未知似乎给他身体注入了虎狼之药,让他渐渐兴奋了起来。
有些人,生来就迷恋混乱与危险。
张文澜目光落到他们身上,含笑:“你们也想获救,是吧?你们也担心你们选出来的那位怨子,从这里抬出去后落入另一个虎穴,对吗?
“那你们去告诉他,帮我搜集线索。所有奇怪的、值得一记的事,当我们下次见面时,他都可以保留给我。他今日会遭遇什么,我管不了。但只要这些东西在,只要他不轻生,他便会成为第一个走出黄金林的怨子。”
郎君们:“你真的会救我们?”
“会吧,”张文澜眨眼,“只是最想做的,不是救你们罢了。”
他重新去盯远方楼阁,他思考着楼阁中的贵人们是什么身份。
他猜测着那些人的身份,在脑中修订着计划,并思量自己若到了那里,会看到什么样的真相。
是否如他所想的那样……
毕竟余杭离南周,是真的很近。而每年这时候出事,怨子怨女们从未走出过这里。
他的琥珀色眸子微眨,颜色转深。
玉霜夫人如果早就知道乐氏的存在,玉霜是否插手过余杭的事?
应该没有吧。
毕竟他的情报网遍布整个北周,他在今年八月前,甚至不知玉霜还活着。他娘只有不在北周,才能不被他查到踪迹。而今,张文澜根据侍卫们的汇报,隐隐猜测玉霜可能躲在云州。
但他还不确定,他还要更多的线索。
他的人手潜入霍丘,需要时间。他对付他娘,也需要时间。
他的手无法伸入霍丘,却必然要在霍丘对付他娘。正如他娘的手无法伸入余杭,余杭却很可能有玉霜的安排。
他在这里,看似调查乐氏,帮兄长吸引火力,实际上,他在和玉霜交手——
他们都无法控制的地盘,谁会输,谁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