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音难道不应该根据他送出的信件,去接见姚宝樱,以及应对姚宝樱身边的张文澜吗?
秦观音不应该在此,但是这与他无关……
他随意想着这些的时候,鸣呶回到了他身边,迟疑着说:“容大哥,我们在这里多待几日好么?”
容暮微怔,他温润面孔生出些困惑之色,只是眼睛因被白布蒙住,鸣呶看不出他的疑问。
容暮不赞同:“鸣呶,你是想?”
鸣呶蹙眉。
孩子被油泼,没人惊讶;摊贩哈欠连连,对她这样的客人不管不问;救人的侠客戴着帷幔,混入巷子就走,施恩不图报;还有,那些大人小孩偷偷讨论的,是一出戏,是什么鬼吃人……
这里明明应是带来富庶的盐池之地,为何百姓贫穷而扭曲?
她不知如何说。
半晌,鸣呶凝望着那些哈欠连连的人流、那些跑入人群的小孩,稚嫩道:“容大哥,赚钱比善心更重要?”
容暮温和却冷淡:“这些与殿下无关,殿下不必在意。殿下在民间玩几日,还是要回宫的。”
鸣呶垂下脸半晌,拽着青年的袖子,露出笑:“容大哥,是生计胜于一切,对不对?”
她仰脸看他:“你帮我,好不好?”
蒙眼琴师被少女拽住衣袖,到底叹口气,无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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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张文澜那边,他们与秦观音谈了一整日江湖和朝堂如今的紧张局势与未来有可能的合作,姚宝樱在旁旁听,很欣慰旁边二人没发生武力争斗。
他们谈好了可以以余杭为据点,尝试朝廷与江湖的建交。夜深后,秦观音满意离去。
姚宝樱回房来看张文澜,正想炫耀一下他们江湖也有明事理的人,就见张文澜坐着,慢悠悠喝着那盏未尽的茶。
那茶水,挺难喝的。
姚宝樱都没喝下去,张文澜竟然还在品呷。
看他的脸色,平淡温和,他心思根本不在茶上。
宝樱有些吃味:“我说——你很满意秦姐姐,对吧?”
“还行吧,”张文澜语气寥落,不过他如今夸谁,都是这副死气沉沉的语气,“秦女侠与别的南蛮子不同。她知礼数,懂进退,不急躁,不强求。若我一直遇到的都是这类江湖人,我也不会对江湖人偏见大了。”
姚宝樱气歪了鼻子:你骂谁是南蛮子?!
姚宝樱憋半天:“秦姐姐应该有情郎吧?”
张文澜:“嗯?你在说什么?”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的龌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