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呶冲出来大斥:“小水哥才不会这样做!”
官兵们:“你这个小娘子,懂个屁——”
他们冲上来推搡,但他们还没碰到鸣呶的衣角,鸣呶身后的侍卫们已经拔刀。但是在侍卫们出手前,琴弦如电,无声地卷向几人,将人抛去。
琴师叹声:“在下容暮,久别重逢,汴京真是……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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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在天,皎洁照拂人间。
姚宝樱抓住张文澜的手,带他攀爬这最后一段路。这段路的尽头,没有山石树木挡住,他们轻松地爬了出去。
姚宝樱先爬出去,被月光照得眸子眯起
,才反身去接张文澜。
草木拂风,二人坐在月光下的草地上。空旷山间松涛满林,哪怕四方荒芜皆是地龙苏醒后的痕迹,也比他们被困的地洞好很多。
张文澜僵硬地被姚宝樱扣着手腕,依然在担心对方发难。
然而姚宝樱只是扑过来抱一下他的肩,笑眯眯:“我们运气真好。”
张文澜盯着她的眼睛。
他的运气从来不好。
但是此时月明风清,黄脸江湖人睫毛上沾着水,眼睛的明亮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他心中涌上无限温情,他渐渐明白,黄脸江湖人好像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意思。
要么对方愚蠢,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份的重要。
要么对方确实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光风霁月。
所以,怎么回事呢?
难道天下光明磊落的人,都会出现在他身边,俯照他这种阴沟泥沼中长出来的怪物?
所以——
张文澜与姚宝樱并肩坐在刚爬出的水渠旁,他疲声:“人生居天壤间,忽如飞鸟栖枯枝,我今隐约欲何为?”
姚宝樱眨眼。
她好窘迫:“你又在说什么?”
他的眸子转向她,长睫毛下的眼睛清如月光,他微微笑:“我在说,我运气真好。”
宝樱:“对啊,我们运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