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
他又说了一遍。
棋子上的刻痕深深陷进指腹,带来细微的刺痛。宋闻垂下眼帘,轻声嘟囔:“那就……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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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已经开始供暖。
老城区房子老,管线也老化,供了热,室内的温度也刚刚达标,但只要穿得够多,还是冻不死的。
宋闻洗过澡,穿上了棉质睡衣。推开浴室的门,他一时抵不住温差,轻轻打了个寒战。
还没来得及戴眼镜,隔着从浴室涌出的水蒸气,他只在客厅中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不知为何,老城区的灯光,总像被抽去了三成的璀璨,幽幽暗暗地笼着那人,像一幅极具韵味的剪影。
宋闻戴上眼镜,将湿漉漉的头发向后一拢,转身走到桌前喝了半瓶水。
解了渴,他才背身道:“陆总,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是吗?”
这话有些耳熟。
被宋闻领回出租房,便一直扔在客厅的陆今安略略一思,想起似乎自己曾经对宋闻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走近了两步:“宋老师需要我做什么?”
宋闻这时才转身,视线落在对方身上:“这间出租房的地方虽然小,但也是有抽屉的。”
抽屉?陆今安想起那条红色蟒纹项圈,一直都是收在他家茶几的抽屉里的。
他看向宋闻身旁的那张木头桌子,半新不旧,但胜在古朴,有些岁月洗礼之后的厚重意味。
陆今安知道自己怎样勾起唇角最迷人,他特意用那只修长完好的左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衬衫领口,露出喉结和颈项,笑着走近宋闻,贴着他的胸膛,慢慢拉开了他身后的抽屉。
“宋老师,我很愚钝,你要好好教我才是。”
本以这句带有挑//逗意味的话,不会得到回应,未曾却得了一个轻轻的“嗯”。
“我会好好教你的,陆今安。”
宋闻又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一点儿两人之间的距离。
木抽屉有些滞重,在昏黄的灯光下,陆今安满怀期待地垂目一看。
里面竟然只有纸笔。
老式桌子有两只抽屉,其中一只被宋闻轻轻倚着。
陆今安拉着他侧身,又拉开那只抽屉,可里面除了一本厚重的法典,别无他物。
环顾了一圈狭窄的客厅,陆今安问:“还有哪里有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