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朝世家的敏锐度极高,据她所知,现在已经有好些世家都知道亓妙的真实身份。
亓妙震惊地发出个单字:“啊?”
不是,她的命这么苦,富贵闲人与她完全不搭边,这也能往她身上想?
纳兰堇笑了笑,亓妙不主动坦白身份前,她肯定不会直白提出,暗中查对方身份这事一旦暴露,只会闹僵双方的关系。
这般想着,纳兰堇话锋一转:“话说,亓道友这次炼器需要几日时间?”
“……五天。”
亓妙的不解被打断,颇为不好意思地解释比上次多出一天的原因,“给仇宗长的机械臂要更复杂一些,会多花点时间。”
纳兰堇轻笑摇头:“才五日而已,我等得起。”
亓妙望着好说话的甲方财神,感动无比,然后想起一开始要与纳兰堇说的正事:“对了,还有一件事。纳兰小姐,我炼器期间,肯定没法继续教机械臂的,这事儿还得劳烦你与谢先生他们打个招呼。”
“这事不必亓道友提,我也会做的。”
纳兰堇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失笑道,“谢先生他们私底下可没少叫苦,他们若是知道可以歇几日,定会十分开心。”
亓妙:“……”
双一啧啧两声:“他们这反应,怎么有点像你以前给机械师学院上公开课的那次情况啊?就是那次,你去学院撞上了隔壁班的学生,他们因为教授出差暂时放假,一个个呲着牙笑得很高兴。”
亓妙脸一黑,听出来破AI搁这儿借往事嘲笑她呢。
她努力无视双一,看向纳兰堇:“我教机械臂的第三日起,澜波院里便没再减员,我以为他们都适应了。”
“那是因为他们怕再少人,会让纳兰家在你那里落了笑话,硬着头皮来的,”纳兰堇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家人以及幕客,“昨天谢铭还抱着酒坛,去找我一位长辈夜谈,大着嗓门哭诉学机械臂的苦。”
亓妙:“……机械臂很难,我也吃了不少苦头,怎么会笑话别人。”
她顿了顿,没忍住继续说:“我倒是忘了提醒他们这段期间别碰酒水,喝多了酒会影响手指的灵活度。”
机械臂可是精细活儿。
纳兰堇怔住,随后站起身,开口说:“这事儿还是交给我吧,要是亓道友你和他们讲,谢铭定会猜到他饮酒诉苦的事被你知道了,我怕他连夜卷铺遁了。”
微风拂起纳兰堇耳畔的碎发,她换上了认真的神情,语气里的笑意渐渐淡下,郑重道:“这几日不会有人来澜波院扰亓道友,机械臂一事,有劳你了。”
*
纳兰堇离开澜波院,便去同纳兰权说了这事。
“我打算明日收了求医令,父亲意下如何?”
纳兰权身中毒种,多日未愈,全凭着一身修为撑到至今,此时脸色虽十分苍白,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气,他听完纳兰堇所讲,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