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扣寓意福禄,正合了这吉祥如意的洞房花烛夜。
洞房里花烛高举,灯火通明,外间都以为必是春意盎然,谁想到这里面本应颠鸾倒凤、只嫌春宵苦短的一对,正剑拔弩张?
静漪只是用枪指着他。
陶骧将袍子脱了,照旧挂在衣架上,在地平上站稳,看了静漪一眼,抬手就下了她的枪。
跟他拔枪时一样,虽然他人就在她眼前,她仍然没能看清他的动作。
“既然还没胆子对我动手,就先乖乖地做我的太太。今晚在这张床上,我绝不碰你。除非,”陶骧伸手将静漪的手腕拉住,低低地道:“你主动宽衣解怀。要还是得借着酒劲儿,外面有的是。”
“陶骧!”
静漪几乎恼羞成怒。她夺手,却被陶骧拉得更近。她几乎贴在了他身上。
“别动怒,陶太太。”
陶骧略弯了身,同静漪眼对着眼,鼻尖对着鼻尖。他红润饱满的唇,轻啄了下静漪的唇,“记着,从今天开始,你已是我太太。做戏也好,真心也罢,陶家门内门外,你都必须做好你的本分。有半分差池,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女儿。陶骧两个字,从来都是翻脸不认六亲的意思。懂了?”
陶骧的面颊蹭着静漪的脸。
他腮边已经有新生的胡茬,扎得她痛痒交加。
而他的手渐渐用上了力气。
“你放开……放心,我一定做好陶太太……不会干涉你半分……”静漪说话开始断断续续。她抬眼看着陶骧黑沉沉的眸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好好配合你演好戏给人看就是了。只是你也不能硬是……硬是勉强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包括……包括……”
她咬牙切齿,还是难以把那句“包括同房”宣之于口。
陶骧那黑沉沉的眸子在他们彼此的沉默中变的更黑。
“你自诩新女性,观念新颖,做派新颖,就该无话不可说出口,看来也不过如此。”
陶骧也知道她的意思。
陶骧已经不打算再和她啰嗦下去,猛的打横将她抱起,手臂一屈一伸,已经将她抛上床。
“闭嘴。睡觉。”
他说。
静漪头晕目眩间,手臂碰到那柄刀。
陶骧看到,抽手拔了出来。刀一入鞘,同那把勃朗宁手枪一道,被他并放在两个枕头中间。
他利落地上了床,拉开锦被躺下去。
静漪往旁边挪了一下,抱着腿,一动也不动。
不一会儿,静漪就听到了他匀净而沉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