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看着陶骧将半支香烟夹在指间,任香烟燃着。他有一会儿一动不动。那烟灰弯弯的,即将落下的工夫,她从茶几上拿了烟灰缸,恰好接住。
陶骧还是没有动。
金润祺说:“你第一次看我,也是这样的一个时刻。”
陶骧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
他歪了歪头,似乎在回忆那样的一个时刻。
“你说,你怎么会注意到这个?”
金润祺微笑,“那是因为,我看到你之后,眼睛里就只有你了。为了能在你身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牧之,给我一个位置。我会帮助你,拿到你该拿到的。”
陶骧从金润祺手中,将烟灰缸拿了出来,重新放回茶几上。
然后,他伸过手来,说:“来。”
金润祺眼中掠过惊喜之色。这对于一个习惯了掩饰自己且心思极深的女子来说,已经是她最大程度的感情外露了。陶骧很清楚。他伸手等着金润祺的手搭在他手上,将她扶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
“润祺,”陶骧缓慢地叫着金润祺的名字,“不要为我做这些。我不需要女人为我做这些。”
金润祺呆住。
陶骧划着了一根火柴,将她放在茶几上的那叠纸拿了起来。
“不!”
金润祺脱口而出。
陶骧捻了一下手中的纸,纸被火柴点燃了。他令手中的纸张变换着方向,以便燃得更快更充分。他的脸被那簇火光映亮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金润祺的脸也被火光映亮。
陶骧将燃烧的纸扔进烟灰缸里。他看了眼金润祺。随着火焰的熄灭,她脸色大变,几乎不复优雅。
“我虽不知道这是什么,却知道只要我拿了,从此往后便受制于人。”
陶骧掏出手帕来,擦着手。他擦得很仔细,仿佛手上真的沾了什么脏东西。“润祺,我知道你的心计。但是别用在我这里。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不留你了。”
“牧之。”
陶骧站起来,金润祺仰着脸看他。
“我让人送你回去。记着,润祺,有些事情不要去做。一旦做了,就是你我割席断义之时。”
陶骧说。
“你已经表示过了,念着从前的情分,今天单独见我一见。”
金润祺眼泪流了下来。她没去擦,任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陶骧望着她,仍旧不为所动。她叹了口气,转过脸去,说了声抱歉我不该失态,再转回脸来对着陶骧的时候,已经笑容满面。“这样总是可以的了吧?”
陶骧微皱了下眉,已经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