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进来吧?”
陶因清出来叫她。
陶因润不动。
陶因清看她,说:“好好的怎么要哭了似的。姐夫又托梦给你了?”
“呸!”
陶因润啐了一口。
“这都不是,你倒悲风愁月起来了。我起鸡皮疙瘩了。”
陶因清说着,见三姐仍是出神,“到底怎么了?喝多了是不是?”
“老四,这宅门怕是太深了。”
陶因润说。
陶因清皱着眉,不明所以。
陶因润见她也怔了,拍拍她的肩膀。
“这宅门深,你是头回见呢,还是头回知道?”
陶因清问三姐。
陶因润叹口气,说:“进去吧。”
……
出了安斯阁,陶骧跟在静漪身后,一先一后地走在小桥上。月光落下来,铺在水面上。热乎乎的空气里有忽浓忽淡的花香。静漪走得慢,浅色的裙子,花朵一样飘摇着……他就这么跟着她走。一路上,她都没有回一下头。他不知她在想什么,但是看她的背影,是那样的心事重重。
他以为她的酒量见长。喝了两碗陈年的酒,居然还能保持常态。待到她回到琅园,一上楼便趴在了沙发上,他才知道她不但是醉了,还醉得挺厉害。果然那陈年的酒后劲儿太大。
大约是因为他在,张妈秋薇都没有立即跟上来。
他坐下,看着她只管抱着沙发上的靠垫,嘴里念念有词。
她念得含含糊糊的,他要很费力才听得出来是什么。
是一首英文诗。
本应铿锵有力的韵,被她念得七零八落,怎么听,怎么不是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