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
这隔扇是日式的东西,应该是限于山里的条件,做得不甚精细,只取了那个意思。也因此这层隔扇几乎形同虚设。
静漪犹豫了下,透过缝隙往那边看去,只见屋子里人影攒动,看得并不真切,仿佛有很多人走了进来,还没有各自安坐,但是话语声渐渐清晰。
“……没想到七少会亲自来。”
逄敦煌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静漪心一顿,手扶在隔扇上,耳朵里立时嗡嗡作响——七少两个字,仿佛是从逄敦煌嘴里飞出的蜜蜂……偏偏这蜜蜂还蛰了她一下。
“不亲自来一趟,怎么对得起卧龙山上上下下摆这么大的阵仗?”
隔壁房里,陶骧打量够了这间被逄敦煌用来待客的厅堂,才挑了张太师椅坐下。
照进山的规矩,他和跟着他进来的图虎翼早将武器放在了寨门口。
“人呢?总得让我先见一见。”
陶骧说。
逄敦煌笑了笑,看着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的陶骧,问:“怎么,刚才看得还不够清楚?七少是不相信我逄敦煌,非得一见真容才肯交易?”
“交易?”
陶骧气定神闲。“眼下,你除了手上有这张牌,还有什么可和我讨价还价的?”
逄敦煌哈哈大笑,说:“陶少帅此言差矣——您不就是看着这张底牌才肯来的嘛?”
“逄老四,你好像忘了,这次是我帮了你一个大忙。”
陶骧缓缓地说。
“七爷是算准了我不敢撕票?”
逄敦煌笑着问。
“又不是只有你手上有肉票——这就要看你逄老四是想忠义两全,还是身败名裂。”
陶骧说。
两厢里针锋相对,气氛陡然紧张。
“十五!请七少奶奶来一趟。”
逄敦煌大声说。
“是,四哥。”
十五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