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漪还没坐下,就看到了同桌的陶因泽。
陶因泽皱着眉说:“老八简直是猫打爪,毛手毛脚的。”
“大姑奶奶,我守着您坐。给您夹菜……八喜斋是鲁菜馆,最拿手的是葱烧海参,姑奶奶,我知道您爱吃,我那个海参也给您,这还不成吗?”
尔宜嘴甜,说着就真的在陶因泽身边坐下来。
陶因泽看着她,道:“要你无事献殷勤。这回书念完了,该在家里等着嫁人了吧?”
“我还要念大学堂呢。”
尔宜笑着说。
“女孩子念那么多书做什么?赶紧找人家要紧。”
陶因泽不客气地说。
“姑奶奶重男轻女,根深蒂固。我才不要。”
尔宜也不恼,笑嘻嘻地,“除非找个七哥这样的,我就不念书,嫁了。”
“大姑娘家不害臊。你七哥那样的?你哪里找去?”
陶夫人听到尔宜这么说,皱眉道。
尔宜大笑,道:“就照着七哥的样子找!找不到就不嫁!”
“怎么又说我?”
陶骧正好进来听见,微笑着问。
他正站在水晶吊灯下,月白色的长衫在灯下更显得亮,简直不单要把他这个人、更要把屋子映的光亮起来了。他很少这样出现在人前,温和的,微笑的,闲适的。一屋子人齐齐叹了一声,连陶夫人都笑道:“说到你还真没什么好话——快坐了吧,偏你脚头好,这么些日子不着家,姑奶奶请客吃饭你都能赶上。”
“这也怨我么?”
陶骧看了看,在外面那桌的下手坐了。金萱要给他倒酒,他不让,“晚上得去巡营,不能喝酒。”
“你的酒量,这点算什么,来两杯。不等走出这门去就消解了。”
陶因清笑道。
陶骧看向静漪。
他忽然想起她刚刚那眼神儿……便咳了一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