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景轻叩着案几,忽而想起前几日细作来报的几处私铸假钱窝藏地,记忆中有三两处正巧依水而建。
宋怀景站起身,朝着国师谢道。
“宋大人可是有头绪了?”
宋怀景点头。
国师倒有些懒散地身子一歪,靠坐在一旁,“某觉得有些奇怪。”
宋怀景以为他说的是贺星芷被绑走这件事还有蹊跷之处,他又坐回国师的对面,“何处奇怪?”
“宋大人,您很紧张这件事?”
“贺姑娘因我才受到牵连,我不紧张倒不正常了。”
宋怀景扯起嘴角的一丝弧度,笑得却有些勉强。
“某觉得宋大人有些奇怪……贺星芷身上是不是些宋大人未告及某的秘密。”
他顿了顿,望着棋盘,“可是与你至亲之人有关?若宋大人不想同某说,便不用告知某。”
国师对着宋怀景,说话向来直白。
他对这位金禧楼的东家倒是有印象,一月前,他与她在寺中有过一面之缘。
但不知为何仅仅只是那一面之缘,就让他记住了她,甚至总觉得她身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像宋怀景,也有很多无法说出口的秘密那样。
宋怀景眼睫扫下,眼瞳微颤。未想到国师竟如此敏锐。
他扶在案几边,明明早就知道天机不可泄露,但他还是想要告诉国师,他好像找到阿芷了。
他微张着唇,轻点了下头,但看似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想说,原来阿芷真的会回来,原来阿芷日日就在自己眼前。
宋怀景微启薄唇,瞬时,喉咙间却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舌尖不过才触及齿关,心口猛地一阵刺痛,似千万根针刺来。
疼得他扶在案几上的指尖不受控地深深嵌入,连同呼吸都一滞。
“贺……”不过说出一字,宋怀景便感觉五脏六腑似是被火灼烧,冷汗顷刻浸透衣裳。
“宋大人,宋大人!”
国师见状猛地站起身把住他的脉,好在并无大碍,“莫要再说了。”
宋怀景摇摇头,卸了力倒在榻上。
说不得,就连贺星芷是阿芷这事居然也说不得。
就与当年他每每写下贺星芷三字时,星芷二字总是瞬时就在自己眼前消失那般……
“宋大人,先别想这事了,救贺东家这事才是迫在眉睫。”
宋怀景勉强地扯出了个笑,点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