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就是被砸中的右半边脑瓜子嗡嗡响的。
还有点累。
这种情况下,她的唇角却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扶光提议去尝试感化她的父母,先前她欣然同意了,现在……恐怕又是惨淡收场。
不过也好,避开了扶光来这亲眼目睹这种污秽,脏死了。
住了十多年的精装房再次一地狼藉。
化妆品和啤酒瓶碎了一地,各色液体混淆,不成模样。
争吵声无休无止,没完没了。
从她第一次有记忆起,到如今,一成不变的。
文茜拿起背包作业,裹上棉外套,在玄关换鞋、拿了钱,放下家门的钥匙。
轻轻带上门后,她头也不回下楼。
没吵着他们吵架就行。不然,恐怕不是烟灰缸,就是啤酒瓶抑或是化妆水。
出了楼道口,文茜没有两步路,熟悉的身影略有匆忙地跑来。
“扶光?”
这么晚,到这里做什么?
文茜愣愣地问。
一开口,她才发现嗓音似破锣,沙哑难鸣。
还有脸颊,润色又干涩,是干涸的泪痕。
原来还是会伤心。
听他们吵了无数次,被卷进去也不是第一次。
因为这个第一次受伤,还是会抽泣。
或许是因为猝不及防吧。
应该是这道伤痕只因为烦躁的一句话被打,心里不平衡。
她这么想,这么安慰自己。
文茜摸了摸额角好似破洞的大口,指尖爬上红。
涓涓不断的赤色水流顺着下颚滴进脖领。
刚才那一会就浸湿了胸前一小片的衣料,使天蓝色变得深沉暗红。
“这件校服不能穿了。”
扶光微微俯下身,抬手搭在文茜的双肩问道。
“我用仙力给你换一件,疗愈疗愈伤口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