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愤怒。
“绝非儿戏,难道你姑母杀我就不儿戏吗?”
提及此事,覃珣不免气短三分。
“姑母……”他叹了口气,态度无奈,“她任性妄为,我父亲与二叔也是大发雷霆,但事情已出,除了引以为戒,替她善后,他们也没有法子。”
和离太久,那些不愉快的过往被冲淡,骊珠竟差点忘了,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永远叫她退让,永远让她忍耐。
人人都可以不顾大局胡作非为,她却要做那个顾全大局的人,独吞旁人酿下的苦果。
“骊珠,我向你保证,今日之事,绝不会再发生。”
骊珠看着他真挚恳切的目光,不仅没有一点点安慰,心中那股无名火反而越烧越旺。
“你保证个——”
正当骊珠气得要掀食案时。
围墙上忽而一阵响动。
捷云:“什么人!”
骊珠和覃珣齐齐朝那道轻巧落地的身影望去。
“吃这么好,不介意多加一个人吧?”
那人笑吟吟信步走来,俯身在骊珠食案前站定,随手取了一块碟子里的蜜糖米糕。
“你爱吃这个?”
他问。
骊珠不知他听了多久,怔了好一会儿才微微颔首。
“……你怎么来了?”
在覃珣不善的目光中,裴照野极自然地在骊珠身旁落座。
他道:“丹朱说有个装货把你抢走了,我来瞧瞧,到底有多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