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一片棠花飘落在她发间,裴照野垂眸替她摘去。
骊珠道:“只是突然想到。”
突然想到……突然想到就能说出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的话,她要认真说说那还得了?
裴照野忍住在大庭广众下吻她的念头,弯唇道:
“我要是能进宫,肯定不会专心学什么兵法,得在宫里天天带刀巡逻,看看有没有人偷偷欺负我的公主。”
骊珠笑:“那可太多啦,你带三把刀都不够用。”
“那我把丹朱和顾秉安也带上,丹朱一箭能穿两个,顾秉安心眼多,让他去搞宫斗他如鱼得水……”
骊珠一边听着一边跟着他走。
棠花铺在脚下,他并肩走在她身旁。
其实她小时候哪里那么多深仇大恨?
沈负和她衣食住行相差并不大,只比她多了个母亲的关爱而已。
覃皇后虽然巴不得她死,却也不敢在她舌头上来一刀。
要是跟他做青梅竹马,肯定也是她天天去他家带刀巡逻啊。
覃珣,哼,日子过得太好了给一巴掌。
薛道蓉,哼,欺软怕硬给两巴掌。
覃敬,三刀六个洞要他狗命!
骊珠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设想中,听到一声插门的声响,忽而回过神来。
众人都朝膳房而去,僻静处,书舍内空无一人。
插上门闩的裴照野抱着学子服,转头对上了骊珠的视线。
“看我做什么?想帮我换衣裳?”
他明知故问。
骊珠:“……那我出去等你。”
裴照野轻呵了一声,直接单手从她后腰绕过去,拖着她的腿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往书架后方的角落里一扔。
阳光从窗棂的花纹透入,空气里尘埃浮动。
“……书舍庄重之地,你想做什么!”
骊珠的声音因心虚压得极低。
“换衣裳啊,谢先生不是嫌我披头散发不正经吗?先生发话,我岂有不从之理?”
裴照野果真开始解腰带。
环扣相击,啪嗒一声,听得骊珠双腿顿时一软。
他笑了下,并没有做什么,解了衣袍便侧身换上了学子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