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了。
薛家这对兄妹,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占为己有,霸道得如出一辙。
顾秉安和丹朱对视一眼,却只觉得好笑。
真是新奇。
他们当了这么多年占山为王的匪贼,没想到土匪头子还有被人强抢的一天。
骊珠也觉得匪夷所思。
她怎么能这么坦然地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
到底谁是公主?
“……虽然你的眼光很好,但我不会卖他,你死了这条心吧。”
骊珠坚定拒绝。
又对上裴照野幽深目光,她问: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
他收回视线:
“我看你这么能忍辱负重,我怕你也叫我忍忍,让我跟了她给你换钱。”
骊珠知道他是在阴阳怪气,轻哼一声:
“怎么可能,我的忍耐也是有底线的。”
裴照野偏过头,眼里噙着笑:“真的有底线吗?这个底线不会随情况再放低吧?”
骊珠朝周围这些敢怒不敢言的公子贵女们扫去一眼。
她垫垫脚,小声在裴照野旁边耳语:
“不会不会,这个情况,我允许你狐假虎威。”
今日一观,薛家对付这些本地豪族的手段,威压大于拉拢。
所以薛惜文才执意要扬鞭抽人。
就如皇帝靠罢官抄家来镇压不听话的臣子,后宅主母靠打杀奴仆制服恶奴,暴力有时候的确是一种成效显著的办法。
但臣子被打压狠了,会造反生事。
主母不把奴仆当人,奴仆也敢杀死主人。
人从来就不是挨几棍子就老实的牲畜,人心酝酿出的力量,比纯粹的暴力强权更加势不可挡。
骊珠没有薛家这样庞大的坞堡、家资,也就没有真正的暴力强权。
她所能依仗的,唯有人心。
裴照野也看了一眼这些人,点点头: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