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主救命之恩!我丹朱……嗯……算了!都在酒里!”
说完便抱着酒坛给骊珠倒了一盏,余下的全都咕咚咕咚灌进自己肚子里了。
骊珠惊讶地眨眨眼。
她还第一次见女子喝酒如此爽快,不愧是丹朱。
裴照野伸手去拿她的酒盏:
“她是酒疯子,别管她,不爱喝就不喝。”
“那怎么行,”骊珠护着酒盏不让他拿,“这是丹朱给我倒的,就喝一盏。”
她在宫中也并非滴酒不沾。
虽说喝的只是果子酿的甜酒,但也是能喝几盏的。
丹朱这边刚刚敬完,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凑上前来。
既是诚心诚意想谢她这几次解了红叶寨的困局,又是想趁此机会,偷偷凑近瞧上公主几眼。
果然很美。
寻常男子站她身边,就跟奴仆似的不起眼。
也就只有他们山主坐在她旁边,容色还算相得益彰,并不失色。
不仅人美,还瞧得起他们这些匪贼,明明已经可以从这里脱身,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却还愿意屈尊与他们一同宴饮。
就连他们敬她酒,她也愿意抿一小口以表重视。
“还要看多久?”
山主笑眯眯道,“眼珠子扣下来摆在公主案前,让你们看个够如何?”
醉醺醺的山匪们回过神来,抱着酒坛一溜烟地跑了。
裴照野回头看着双腮酡红的公主。
她还维持着那个端庄笔直的坐姿,然而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到了山匪窝还敢喝酒,你胆子还真大。”
骊珠望着眼前的热闹宴席,风雪从夜空飘落,缀在赤红灯笼上,红得鲜艳明亮。
她偏头:“这样看起来,好像我们的婚宴啊。”
裴照野凝视着她,胸中呼吸微滞。
“……你是真的醉了。”
就这点酒量还敢喝?
才喝了三盏而已,又不是什么烈酒。
骊珠摇摇头:“没醉啊,我清醒得很。”
她指向还在跟人角斗的男子:“那个是陆誉。”
指向被丹朱勾着脖颈灌酒的少年:“那个是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