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克制住了想要躲避的本能,可他的眼睫在掌心下不断轻颤,眼球不安地转动,牵扯着覆盖其上的眼皮。
景元不敢捂他太长时间,因而很快便收回手,在他那“你看,完全没问题”的目光中轻声道,“你在发颤。”
“我没有。”
他第一时间进行反驳,甚至无助地向飞霄进行求证道,“我没有。”
。。。。。。他不是真的认定没有,而是在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没有。
这样逃避的心态或许有用,但终究不利于他的心理健康。
因此景元并未阻止飞霄引他感知的行为。
“这是人的本能反应!”
他依旧为自己找着理由,不知是为了说服别人还是说服自己地补充道,“毕竟自己碰和别人碰就是不一样的!”
“或许的确如此。”
飞霄适时应声说着,“而且不同人之间也存在个体差异。”
不出意外的,他甚至未曾细想便立刻应了下来。
但如果不是不同人,而是同一个体呢?
毕竟,在他从压力模拟中出来时,景元同样为他擦过一次眼泪,那时他并未有任何反应,甚至凶巴巴道,“你要是真敢背着我做什么,你就完蛋了!”
而在那之前,景元向他问的是:“怎么还哭了?”
他没能反应过来这个提示,怔然去摸眼角,并未触到任何水渍。
随后他才猛地意识到什么,后退半步,“我。。。。。。”
他想要继续解释,却暂且没能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因而在这一个单字后便停顿下来。
除却那半步的后退,他再未表露出任何突兀行为,唯有微微颤动的眼眸揭示着他的恐慌。
像是决心将那份不可言说的黑暗永久埋藏,他咬了咬牙,固执道,“这不重要。”
景元不由得叹息一声,转而问道,“我送你的那柄剑还在吗?”
他瞳孔一缩,却还是将那柄长剑取出,用双手平举递来,抿唇问道,“是要把它收回去吗?”
一瞬间,刺耳的警报声在整个神策府中响起。
景元先关闭了神策府内的警报,向其余云骑安抚示意,随后才关闭自己手中滴滴作响的玉兆,“果然触发了。”
“触发?”
他茫然看着被取走的长剑,呢喃道,“脱落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