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今日难得有精神,轻笑着与他说此事。
阿政今天也难得精神甚好,执起他的手,带他上了新的船,坐在甲板钓鱼。
闻言就抱拳冷哼,想起自已为期半年的教学时光,就是生气。
“朕教的这么久,学期末,他们给朕重修了一半。”
琇莹立着鱼杆,坐在甲板上吹着海风,轻轻的把手放在阿政的手上,捏了一下。
“你出的太难了。”
阿政坐在他旁边,望向琇莹身后齐鲁碧海的海,勾唇微笑,“你出的理学题难道不难吗?听说重修的比朕还多!”
琇莹咳了两声,偏头不理他了,起身踱步就往栏杆边走。
然后一只小海豚跳了出来,溅了几l滴水在琇莹脸上。
墨色的大眼眸看着他,轻轻叫了一声,好像在道歉。
琇莹擦了脸上的水,笑了,从旁边阿政的桶里不停地掏鱼,喂给他。
阿政坐在原地看他抢桶,扔鱼,一气呵成,然后收了竿。
“琇莹,咱们是射大鱼,不是喂大鱼。”
琇莹闻言,哦了一声,又扔了桶里最后一只鱼。
“小宝贝,没了,明天再来。”
阿政轻笑,姿态闲适。
“明天再来!”
可惜他们的明天没有来临。
夜雨微凉,琇莹坐在床上细听雨声,如当年一样抱着他阿兄的腰,疲倦的眨了眨眼睛。
“阿兄,我累了,好困。”
阿政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温声哄他,“可以睡了,阿兄也
累了。()”
琇莹慢慢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阿政也轻轻闭上了眼睛。
夜雨依旧敲打窗棂,可惜再也听不见床头私语了。
始皇帝四十四年,陛下驾崩,公子琇莹薨。
日月同坠。
大秦长公子扶苏亲自驱驾千里扶灵,归咸阳时,灵柩走来的一路之上,沿途自发簇拥着披麻戴孝,哀哭的百姓。
日兮月兮,同坠兮,天何怜兮。?()_[(()”
密密麻麻的痛苦和长歌让扶苏和其他公子不由得又一次嚎啕大哭。
他们从未想过一趟齐鲁之行,会同时失去他们骄傲强大如同烈日照耀天下的父皇和温和皎洁如同清月安抚人心的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