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知道这些飞灯为了飞起来,都是尽量精简。
就算做工再精巧跟街上那些把玩的造型奇特的各种花鸟模样比起来都是真的素净简陋,就连外面的纸也是用做普通的油纸糊上去的。
琇莹随意挑了两个,拿起放在一边的笔墨在灯上勾绘,阿政不置可否,只是细观他绘图。
琇莹画的是他饮宴时举杯欢笑,却让人觉得王尊豪气干云的形象跃然纸上。
琇莹还在旁边题了字,“盼君常欢颜。”
阿政看了看他手里快成型的花灯,抿唇微笑,取过笔,在另一盏灯上勾勒起来。
他勾的一个少年跃马举剑,表情坚毅,如战神降世一般的锐气逼人。
这正是那日在函谷关外的情景。
琇莹看着他画自己,脸上的笑容更深,“我当时是这样的么?”
阿政勾起了唇角,“不,你比朕笔下传神万分。”
他来了兴致,又开始勾画另一幅,少年点油灯提笔伏于案牍之间。
他不急着题字,只寻了个小空隙又画了一只猫儿,那猫儿不是惯常的圆滚,但也可爱之极,凤眼大又圆,爪子肉嘟嘟的,却长着一颗虎牙和尖利的爪子。
“吾家娇娇儿,恰似此模样。”
琇莹忍不住笑起来。
“又萌又不萌的。”
阿政闻言不满偏头反驳。
“那猫儿是何处都可爱。”
在灯火映照下,他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橙色的光,暖洋洋的。
阿兄一如既往的暖啊。
“阿兄说的是。”
琇莹在他的灯上添了只虎王,一只小猫儿窝在它怀里安睡。
阿政颇为好笑,逗他,“朕竟不知璨璨什么时候这么乖弱了。”
琇莹耳朵红了,但还是反驳。
“我就是乖乖孩子。很柔弱的,风一吹就跑了,所以才要阿兄牵。”
阿政含笑带他放了灯,然后牵起他的手。
“走吧,阿兄牵,别让风吹跑了。”
琇莹将手放在他掌心,都当老祖宗了,还黏糊糊的来了一句,“嗯。阿兄牵。”
琇莹又逛了一会,跟他阿兄去吃了茶,灯会便很快结束了。
三更天时,才是正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