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八百遍了,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不要听信馋言,朱砂吃多了会死人的。”
阿政知道他撑下来了,也不在意他在那里唠叨。
他忽然摸到他幼弟纤细的手腕上的痂皮,他以为自己摸错了,于是拽着琇莹的胳膊,揭开琇莹的衣服,琇莹手臂上因痛苦而自己啮咬的密密麻麻的齿痕尽入了他眼中。
琇莹不敢挣扎,只是握着他的手轻轻的笑。
“不疼。”
阿政怒瞪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衣袖理好,半牵半拽着让他跟着出了门。
门外只有每一条道旁青铜灯具燃着膏油的明灭光影,像是无数幽魂来向琇莹质问,秦璨啊,你为何要为你大秦的霸业,将我等的命填进去!
他叹了口气。
“阿兄,你的灯很像鬼。”
阿政也望向那些灯,然后扯着他来到一盏灯前,抽出自已的泰阿,放到他手上。
“那你砍了吧,恶鬼伤朕。”
他们挡在了大秦前进的路上,琇莹。
琇莹轻笑,抽出了自己的剑,将他们面前的灯劈了。
剑滑过金属的锵鸣声入了阿政耳中,他的剑没有迟疑,灯应声倒地,灯油掉在了地上,火没灭,反而沿着油开始烧起来,好在这块地全是青砖,火不大,就是些小火苗。
但琇莹还是跳起来,给阿政圈了一块地方不要这里呆着,然后让巡逻的侍卫连忙递水灭火。
侍卫们就拿了一桶水,火就灭了。然后一群各拎着一两桶水的人大眼对小眼,公子你说的火,就这?
琇莹见状都有点不好意思,让他们先走。
“哎呀,我练剑伤了腰。大惊小怪了,大惊小怪了。”
阿政隐在人注意不到的暗处,一向内敛的君王嘴角快要扬到跟天上的太阳肩并肩了。
“以后不劈灯了。”
琇莹见他阿兄在那里笑得开心,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虽然被阿兄嘲笑了,但是自己的小心脏高呼着阿兄可爱。
阿兄,超级无敌傲娇,超级无敌内敛,阿兄,超级无敌最最可爱。
阿兄没错,都是扶苏的错。
于是他回了屋干了口补药,又在信中继续骂扶苏。
他就写得很直接,带着愤怒
,字也是飞龙走凤,不端庄之极。
你给我听好了,这战本来就是要打的,四境打服了,大国之威展示了,人一见我大秦人都不敢欺辱,才能更安全做生意。商路现在就是探路的,谁也没想着挣钱。你个傻子被这虚假的繁荣迷了眼,失了血性还敢骂我阿兄。
你骂啥了,等我回去我一定上门一句句都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