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厂医跪在地上,不顾鲜血染红膝盖,努力用皮带捆住仅剩十来公分的断臂希望止住血。
只是黑血依然快速从粗血管往外冒。
“老高!快!”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大夫急促的喊道。
“救,救救我,我不想,死。”
男孩含混的说着,眼神已经变得直勾勾的,只是求生本能在支配意识。
老高颓然的蹲下,不忍的看着男孩,轻声说:“小伙子,我对这种情况有经验,你就安心吧。”
也许是他的话起了些许作用,男孩挣扎的幅度变小了些。
眼角却渗出晶莹的泪珠。
穷人孩子早当家,成熟太早也不是好事。
譬如男孩知道,没人应该对这种情况有经验,自己在劫难逃了。
一厂的厂医们默然,老高都没办法,就没办法了。
“救救他啊。”
二厂仅剩的小厂医叫丁秋楠,今年才十九岁,娇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小脸上挂满泪花。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面生死。
也是第一次如此无能为力。
“撕拉!撕拉!”
“草。”
众人回头,只见何雨析正在用嘴嘶纱布,似乎牙疼了,还骂了一句。
“让下!”
“让下!!”
何雨析扒拉开丁秋楠,蹲下,用脚狠狠踩住男孩仅剩十公分的断臂。
“你干什么?”丁秋楠疯了一样要推何雨析。
何雨析反手给丁秋楠推飞。
“别动!”小袁拦住愤怒的丁秋楠。
其他大夫见状,怔了下,迅速帮着摁住开始颤抖的男孩。
何雨析掏出三根细若牛毫的银针,封在男孩肩头穴位上。
血流稍缓。
几名厂医眼皮一跳,大家都会用针,但水平比人家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