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取出。
花纸上,掉下一张信封。
第56章是非人
看着这张信封,周颂宜愕然,指尖捡起。拿起方才拆快递的小刀,小心翼翼地拆开用胶棒粘合的位置。
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写满文字的信纸。
她从里面取出信纸。信笺中,陡然掉落一片粉白的花瓣。
低头,看着躺在掌心的那片海棠。心中思绪万千,急需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她展开信。
随着启封,信上的字迹逐渐展露于眼前。
遒劲有力,字如其人。
宜:
夜里十点钟,晚风阵阵。思绪万千,始终难以入眠。恰好卧室里有张桌子、一支笔,书桌正对窗户,月色无边。遂起笔。
南京的工作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大约后日便可回北京。下榻的酒店,庭院外满树盛开的海棠。同事们处理完工作,相邀一同下去转转。可我总觉得,要是你在这就好了。
我知道,不论是从前的我,亦或者是现在的我,都没有资格对你提出这种要求。可花盛开的那刻,我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你的模样,有些话,总想说与你听。
发消息,似乎有点儿过于唐突。那,还是写信吧。当你见到这些文字的时候,就表明你已经启封了信笺。如果没有,那也没关系,就让这短暂的情绪涌起,永远封存在信纸当中吧。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我从未对人写过信。不知道,该如何起笔,又该怎样的落笔,那就想到什么便说点儿什么吧。
你曾问过,我的爱究竟从何而来。那时,我并没有正面地答复于你,因为我自己也难以解释。大概爱本身就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非要细究原因,那大概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可不论是身体的、抑或是心灵上的,你都只能是你,我要的,也从来都只是一个周颂宜。
兴许是爱太荒谬,于感情上,我缺乏安全感。许多东西,只有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算是自己的。誓言太过脆弱,往往不堪一击。
这段感情中,我也曾思考过。要不要放过你,或者说,我们重新开始。可每每想法刚在脑袋里浮现,便被抹杀掉了。
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不受控地想你、发疯般地想你。工作上的麻痹,往往只能让身体变得疲惫,停下来的瞬间,我还是忍不住地想你。
我多想把你抓回身边。
可,那不对。
离开的这段时间,看着你的笑容比从前真切了许多,明媚了许多。我才清楚地认识到,这段感情,我遗留给你的,只剩下痛苦、折磨。
这段时间,我不断地诘问自己。想用点具有来源取证的东西说服自己,可现实每每只会让我挫败。
希望有一天,时间真的能改变点儿什么。
说了这么多,好像也没说点什么有用的话,那就到这儿吧。
停笔的那刻。夜风涌起,楼下的海棠开得正盛,在风中摇晃,粉白的花瓣落了一地。
“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总觉得这时候你该在我身边。”
——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