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郝掌柜和冯美娘的人品都算信得过的,沈惊语倒也不担心他们不会按时将分成留给自己。
这一点是确定了,接下来,沈惊语便琢磨着进京之后该做点什么了。
沈惊语问贺宴城:“你一年的俸禄是多少?”
贺宴城想了想,告诉沈惊语:“三品昭武将军一年的俸禄,大约在二百两左右。”
沈惊语,“……”
她消化了一下这个数字,瞪着贺宴城问:“你再说一遍。”
贺宴城也知道这个数字听上去有点少,捏了捏眉心,苦笑:“你也别看不起二百两银子,其实二百两银子已经是先帝在世的时候提过一轮的了,先前一个三品官一年便只有一百三十两银子的俸禄而已。”
沈惊语目瞪口呆:“这,这在京城能活得下去吗?”
在京城住下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要赁宅子,就算是再破烂的院子一年也要五六十两银子,要雇丫头婆子,就算只有一个粗手粗脚的小丫头使唤,一年也得花个十两银子吧?
这两样就是六七十两,更别提还得加上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呢!
沈惊语越算越头疼,幽幽地看着贺宴城:“贺宴城,你知不知道,光凭你这点俸禄,你想送星儿去私塾、用笔墨纸砚,这都不够呐。”
贺宴城一噎:“……我知道。”
沈惊语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贺宴城苦笑:“此事,我自然会努力的。”
沈惊语咧嘴:“你能努力什么,难道是要努力让朝廷增加一点给武官的俸禄吗。”
贺宴城,“……”
这话听上去就像天方夜谭,一点不现实。
更何况……贺宴城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欧阳丞相似乎说过,如今天下的百姓生活苦难,朝中官员不事农桑却还拿了那么多俸禄,他于心不忍,所以便想让我们再把俸禄降一降。”
沈惊语目瞪口呆:“啊?”
贺宴城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事到如今,再让他为欧阳丞相辩护,说欧阳丞相“心是好的,只是被底下人蒙蔽”,已经是不可能了。
这其实是个悖论,欧阳丞相要么是个被底下人随便欺瞒的糊涂蛋,要么他就是什么事儿都在心里知道得一清二楚,偏偏采取了最不该走那条路的混蛋!
贺宴城虽然仍不觉得欧阳丞相是个混蛋,但他还是对欧阳丞相多了几分保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