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点点头:“我明白。”
瞧她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贺宴城不由蹙眉:“你当真明白?你明白什么是孝道为重吗?”
沈惊语嗯了一声,顺便就给贺宴城把这话给翻译了:“我明白,这话的意思呢,就是:别管大凉国上上下下是不是真这么想的,但至少在官面上,它是一个相当冠冕堂皇的理由,也适合拿来压人,如果你看不惯一个人,那就努力找他私德上的瑕疵,最好就是找他不孝的证据……我说得对吗,夫君。”
沈惊语说完,笑意盈盈地看着贺宴城。
贺宴城,“……”
他性格里自有方正刚直的一部分,被沈惊语过于赤裸直白的话听得大皱眉头。
可若是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贺宴城表情复杂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道:“这话,不能在外头说。”
“嗯嗯,夫君你放心就是。”沈惊语满不在乎地点点头,“我又不是傻子。”
瞧着她的样子,贺宴城还是不放心。
想了想,他再度开口:“沈惊语,你……”
话音未落,门外似有响动。
沈惊语一愣,跟贺宴城对视一眼。
两个人还没开口,门外忽然又有了响动。
沈惊语皱眉:“怎么回事,外头的人是谁?是不是苗氏她奶娘从里正那边脱身,安顿好了自个儿,跑过来找咱的麻烦了?”
沈惊语也是想好了,要是蒋嬷嬷真敢来找茬,她也绝对不可能跟蒋嬷嬷客气!
贺宴城侧耳倾听片刻,摇了摇头:“我听着不像。”
沈惊语更疑惑了:“那是谁?”
门外敲门声停顿片刻之后,传来半生不熟的汉话声音。
“将军大人、将军夫人!是我,药罗葛,我带着我娘来啦。”
原来是药罗葛。
沈惊语松了口气,上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