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旺亦是愤愤:“是啊,我爹差点就被他给害死了。”
“既然人证物证都确凿了,那……”冯老迟疑片刻,冷声道,“钱乐康,我罚你赔偿孙家两千两银子,连夜离开九里坡!我九里坡容不下你这样害人的东西。”
钱乐康脸色灰白一片,颓然坐在地上,心头滴血半晌不言语。
两千两银子,几乎是他这些年攒下的全部的家产。
完了,全都完了,他辛辛苦苦积攒了多年的家业,一朝全都白费了!
沈惊语看着钱乐康死灰一样的脸色,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意。
对于钱乐康这样的人来说,要他的钱只怕比割他的肉,还要让他心痛吧?
这,便是活该!
孙兴孙旺对这个责罚却仍是有些不满,在旁边小声嘀咕:“这样的处罚未免太轻了,爹曾经也是朝廷命官呢,应该让这个狗东西给他赔命才是。”
冯老叹了口气:“二位贤侄,事情倒也不是这么说的!钱乐康送了孙举人一个枕头,这件事并不足以证明他想动手杀害孙举人,更何况一旦见官,钱乐康十之八九要被判刺配,你们这笔银子也就拿不到了。”
这话听着倒也有理,他们虽然对父亲的病情颇多关心,但到底还是更关心银子。
孙兴孙旺想了想,挠挠头不再多言。
沈惊语听着冯老的道理,却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在她看来事情并非如此,但这件事是孙家的事,而不是她沈惊语的事情。
所以,她还是别多嘴的好。
钱乐康谋害孙举人的事情告一段落,冯老舒了口气,怒瞪了钱乐康一眼:“下九流见不得台面的东西,还不滚!记住,赔了银子就离开九里坡,这里断容不下你。”
钱乐康灰头土脸地站起身来,连身上的灰都没拍就走了。
沈惊语微微一笑:“既然事情已经了结,那我也先走了,冯老,告辞。”
她冲冯老微微福了福身,转身就要走。
冯老却叫住了她:“沈氏,你等等!”
沈惊语皱了皱眉,眼底掠过一抹不喜:“冯老,您还有什么话要教诲我的?”
冯老沉声告诉她:“沈氏,你这个性子,回去就该多看看《女戒》、《女四书》!以后也不要在外头抛头露面给人治病了,说白了,孙举人被钱乐康残害,也有部分原因是你在外出尽风头而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