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不是没注意到青涯的异状,他该说的都说了,青涯能听进去多少那就要看青涯自己。
现在看来,他们六个里年纪最小的这个孩子又长大了点。
费轶无法忘记,当初青涯踏进办公室、甩着蝴蝶刀坐到他身旁的模样。
他面上不显,可心里有些担忧。
他担心是不是青涯给了自己太大压力,或者是青涯那段时间心情不好,才这么草木皆兵。
那段时间,青涯几乎是时刻盯着每一只靠近费轶的虫。
小雄虫昏了快十天,一醒来就这么有活力。
费轶怀疑这十天里青涯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但青涯不主动说,他也就不问。
耐心等一等,等小雄虫自己愿意告诉他,不,他们。
思绪也就游离了几秒,费轶很快回神。
青涯捂着脑门,小声道:“哥,我不习惯在这里做甜点……”
主要是材料什么的不太全,他不想做残次品给他哥吃。
费轶说:“撅着嘴干什么?挂油瓶?”
他推着青涯往冰箱那走。
“给自己找点事做,别天天闲的没事干搁我旁边晃,知不知道社畜最看不得旁边有虫不用干活了?”
青涯蔫头巴脑地把自己埋进冰箱。
费轶叮嘱他几句,就回了办公室。
青涯听到身后的雌虫员工在窃窃私语,心里一片平静。
他现在真的很放松。
可能是得知了太多过往,见过了太多虫和物,青涯的心态早已不复从前。
他现在已经是只成熟的虫了。
成熟的小雄虫准备看看冰箱里都有什么。
然后下一秒,他就关上了冰箱。
费轶刚坐下没多久,就看见小雄虫慢吞吞晃了回来。
他扶额问:“又怎么了?”
青涯摇头:“哥,我看了冰箱,没有下厨的欲望。”
不是食材不好或食材太少,而是他突然提不起兴致。
费轶也没勉强他,让他坐到自己旁边。
费轶道:“那你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