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粉碎。
她告诉自己,没关系的,走就走了。
以后两个人未来的生活都会很宽广,无限大。
她无数次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是她只能含着满眼泪水看着对面的人。
当眼眶超载了原本能承受的重量,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郑温峤察觉到泪往下滚落的时候立刻别过头。
她不愿意让他看到这幅狼狈的样子。
她在一件事上从未较过真,此刻却格外倔强,格外地不服输。
陈谨燃看了一眼被她握在掌心里已经变形的纸。
在公园看见郑温峤的那刻,他也有些恍然。
那些被搁置在时光角落里的回忆,曾让他在无数治疗的时候瞬间性地想起。
化疗的时候,他曾经一度剃光头发,然后又重新长起,再被剃光。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的身体里住了一颗随时会被引爆的炸弹。
他不敢承诺,甚至不敢奢求一切看起来并不属于他的。
有时,陈谨燃坐在病床上,看到晨曦的温暖浇在肩膀上,又看到夕阳的暮光从肩膀倾颓。
他想,或许只有飞鸟与他比邻。
常常用笑掩饰内心的痛苦,似乎成了家常便饭。
此刻看见女孩浸满泪意的双眼,他的心,被突如其来的陨石砸的钝痛。
那些无言的离别,辗转日夜的想念,两个人的小心翼翼,隐藏的心思……
不是只有一个人承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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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温峤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
只记得自己满眼泪意,穿过汹涌人潮,肩膀不知被撞了多少次。
坐在床上,肩膀上的包卸下重量,她怅然若失地揉着酸麻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