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吸引了周围不少村民的注意。
有人开始低声议论,看向王富贵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愤怒。
王富贵面如土色,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话。
旁边的乡干部想打圆场:“李科长,你看这…要不先缓缓…”
“不用缓!”江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直接盖过了那个乡干部。
“李科长问的,正是扶贫办职责所在,也是乡亲们关心的问题!王经理,请你配合调查,如实回答。”
“救灾和查清问题并行不悖,都是为了南山乡的乡亲们好!就在这里说,当着乡亲们的面说清楚!”
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最终落在王富贵身上。
王富贵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
李红梅雷厉风行,当天下午就在安置点找了个角落临时办公,拉着几个识字的村民代表,开始重新核对合作社的原始账本和生产记录。
王富贵被“请”在一旁“随时解答疑惑”,如坐针毡。
江辰则与陈老支书和几位核心匠人深入交谈,了解合作社的真实运作情况和困境。
“江局长,李科长…是个干实事的!”陈老支书抹着泪。
“王富贵是乡里某个领导的小舅子,硬塞进来的!那笔专项资金,买回来的机器根本不适合我们这种传统竹编,就是个摆设!”
“钱…钱都被他们想法子弄走了!代理合同也是霸王条款,我们编的精品竹器,被他们低价收走,换个包装高价卖,钱都进了他们腰包!老手艺人心寒啊!”
情况远比想象的恶劣。
傍晚,在返回县城的颠簸车上,李红梅整理着厚厚一沓材料,语气冰冷。
“蛀虫不止一个王富贵,背后还有乡里某些人。证据足够了,可以移交纪委。”
江辰看着窗外泥泞退去后裸露的沟壑,沉默片刻。
“移交纪委是程序。但眼下更急迫的,是如何让合作社在灾后活过来,真正惠及乡亲。”
李红梅皱眉:“账都烂成这样了,人心也散了,怎么活?”
“问题暴露了,才能解决。合作社的根是什么?”江辰问。
“是老手艺人的手艺,是南山竹子的品质。”李红梅不假思索。
“对。砍掉腐肉,接上真骨。王富贵和他背后的人,依法依规处理。但合作社的主体,是这些匠人。”
“我们需要立刻做两件事:一是理清产权和股权,让真正出力的匠人当家作主。”
“二是重新开拓市场,找到公平合理的销售渠道,让好手艺卖出好价钱。”
李红梅若有所思:“前者需要政策支持,后者…”
“后者,也许可以找找老朋友。”江辰拿出手机,拨通了秦霜的电话,按了免提。
“秦总,南山乡特色竹编,纯手工非遗技艺,灾后重建寻求合作,有没有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