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着今日冤枉了她,往后要对她多些信任,不再听信花锦捻酸说的话。
他还想着一碗水端平,待她与花锦一样好。
见花瑟还要扑过来,沈焰将刀抵在了花瑟的脖颈,看她发颤的模样,沈焰寒声道:“孤今日不想杀你,滚!”
世家那样多的好女娘,他选中花瑟,是因为疼惜她。
犹记她刚归家,身形瘦削,显得十分胆小,只敢悄悄躲在屏风后偷看他,他若是有时挨得近了,就能看见她小鹿般的眸子水灵灵瞧着他。
她还说幸得太子疼爱,这一生吃了许多苦,遇上他都值了。
他信了。
沈焰只觉得自己是白痴,他转身走了,不再听花瑟哭喊的声音。
沈焰步子飞快,想赶回茶楼,他想将花锦搂到怀中,告诉她都过去了。
他真的,从此一心对她好,任何人都不会再撼动她的地位。
沈焰是愤怒的,但他也是期待又庆幸的,他终于看透花瑟的真面目了,他这回要亲口与花锦诉说情愫,哪怕她闹些别扭,耍小性子,都无所谓。
但他火急火燎地跑上楼,推开房间,方才坐在窗边的女娘已然不见。
在风月地的正门,花锦听完房中的哭闹声,不紧不慢地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花锦露出笑意:“蓉娘可听见了。”
方才撕心裂肺地哭吼声渐渐消停了,应该是哭喊的人气昏了过去。
白蓉坐在马车一角,嫌恶地擦了擦枕过沈逸胸膛的面颊:“真是一对狗男女。”
见花锦畅快的模样,白蓉松了口气:“总算见你笑靥,也让我觉得这一趟不白来。”
白蓉忽然问:“你不会为太子的小情小爱动容吧?”
花锦摇摇头:“他只让我觉得,恶心。”
白蓉:“你怎么笃定花瑟今日一定会来?我方才都要吓死了,生怕她不来,今日你我都白忙活一天。”
花锦:“上官夫人不傻,醒来时一定会限制她出行,怕她着了我的道。况且我能知道沈逸今日一定会来,她比我更清楚,明日来就见不到沈逸了,他二人又不能明着见,今日是她成婚前的唯一机会。”
也是她搅局的唯一机会。
白蓉点点头,拉开帘子瞧了瞧:“这京城什么天呀,说变就变。”
雨滴争先恐后砸了下来。
京城的确变天了,也就是当夜,花府的人都睡下了,忽然来了人传旨。
一夜之间,太子与花家大娘子婚事作废的消息都传遍了,可惜的是,没人知道为何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