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风说道:“恩公,我深受老爷恩情,自当将老爷的骨血抚养的,凝香从小就跟着主母,小姐也是她照看长大的,同我一样的想法。”
卢林说道:“那就好,我们一会就先去汀州吧。”
从驿馆去汀州有五十余里,辰时还算凉爽,午时前可以到得汀州,卢林留了半两银子给驿馆,算作食宿赀费;动身后,那小女孩却不肯乘坐马车,缠着卢林带她骑马;卢林见这小女孩失去了双亲,没有拒绝,便抱着她骑马去往汀州。
一路上小女孩和卢林说着话,告诉卢林她叫风儿,姓冷。卢林便喊她风儿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多是风儿说,卢林应和几句。
巳时便到得汀水岸边,沿着汀水西南而行,午时左右到了汀州东门水东桥了,繁华依旧,桥上车水马龙的,那张若风听得到了汀州,便让凝香和卢林说暂时在城外停歇,把那小女孩风儿叫了过去,不知说了什么,片刻后凝香过来和卢林说道:“恩公,外子和小姐说过了,就在这城外将老爷和主母寻块地安葬了,这夏日炎热,尸首不宜久留。”
卢林说道:“那就去找人问问,寻个地方吧。”
然后就找了个茶铺歇息,要了点吃食,然后问了问店家,这汀州城外安葬的规矩,付了二钱银子,托人找了过去,让那四个山贼挖坑,未时将六人分别安葬了。风儿在张若风的吩咐下,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响头;凝香也跟着磕了几个头。
回茶铺时,卢林问道:“张兄是打算留在汀州了?”
张若风说道:“恩公说的不错,我是如此打算,我这如今又动不得,不能远行了,老爷和主母都不在了,去不去番禺都无所谓了,而且番禺那边要找人,怕是也难找到的;这汀州富庶,就算找不到老爷的朋友,也可以将小姐抚养长大。”
卢林说道:“也好,我这就带你们去府衙,把这几个山贼送给府衙的人处理。”
张若风微微点头,说道:“多谢恩公了。”
卢林说道:“张兄,你也不用叫我恩公恩公的,我年纪可比小多了,我叫卢林,江右人氏。”
张若风说道:“恩公说的是,我记下了。”
卢林听得有些无奈,带着他们去了汀州府衙,将四个山贼都交给府衙了,太守审讯后连忙安排捕快衙役带着山贼去牛栏石那边寻找山贼老巢去了,并让人拿来一百两银子给卢林,说这是悬赏,牛栏石的山贼这几年犯下了多起劫掠之事,去年就悬赏了。一百两银子,卢林收下了,但是都给了凝香,让她留给风儿。
太守最后和卢林说明日上午再过来一趟,这赶去牛栏石山贼老巢,晚上回不来,最迟明天早上就会回来,上午可以结案;卢林明白,自己是应该去一趟的。
离开府衙,卢林就和张若风告辞,不料风儿却是不舍,哭着喊着要卢林不要走,若风和凝香劝解也是无用,卢林看着风儿哭得是涕泗滂沱,也是有些不忍,想了想,还是先带着他们去了老宅。
卢林来到朝天门附近,觉得两辆马车太张扬了一些,还都破烂不堪,便在旁边找了个酒楼,将马车寄放了,细软这些都收拾出来,放在马背上,让张若风骑着马回老宅去,转过照壁,进了巷子,此时巷子里有些人在自家门口坐着闲谈,看见卢林四人过来,都有些讶异,等到卢林他们走过,都窃窃私语了起来;卢林牵马走到尽头,隔壁和对门都没有人出来,门上没锁,应该在里面,老宅的锁没人动过,还是那把锁,汀州的治安还是不错的。
打开门进去,院子里杂草落叶一片,凝香讶异道:“恩公,这是你家么?”
卢林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没怎么来过,上次来还是五年前了。”想想五年前也是六月来的,差不多这个时候。
再推开房门,一阵灰尘夹杂着霉味,卢林挥了挥手,进去先拿了两把椅子出来,让张若风和风儿坐在树下,然后将五间房间的门窗都开来透透气,凝香问道:“恩公,你家里没有人了?”
卢林说道:“没有了,就我一个人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凝香也不再问什么了,进厨房找了把扫帚出来,说道:“恩公,你歇息一会,我来打扫一下。”
卢林自己还真没怎么做过这些事情,就由凝香去打扫;想着这里什么都没有,先去厨房用水壶烧水,水开后将茶具和碗用热水泡了会,再清洗干净,又烧上了一壶水,然后提着篮子带了个大碗,带着风儿出去买仙人冻去了,顺带买了小包茶叶回来。
仙人冻是用大碗弄好了买回来的,风儿吃得不停说好吃,凝香也吃了一碗,喂了几口给张若风吃,然后继续打扫去了,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凝香满头大汗,灰头土脸的出来了,说道:“恩公,略微打扫干净了,你看看。”
风儿却是先起身进去看了起来,卢林进去看了看,亮堂了许多,不仅打扫了,门窗桌椅也都擦拭过了,到房间四处看了看,先收拾起黄云峰、黄云英住过的房间,卢林仔细看了看,这应该是家仆住过的房间,没什么物品,先不管了,晚上可以让他们三人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