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纺织厂自己的展台只展示了隐麟绸还有浪涌纱,这一回在诸多纺织物当中并不出挑,也没有再布置照片墙。
而此时周围很多印花丝绸厂,也做了仿马王堆的图样,引得采购商们频频驻足。
虽然都是为国家创外汇,但是不同的工厂,不同的口岸,不同的贸易公司之间也都各有竞争。
红星纺织厂的郑建国这次整了个花活,在广交会上大放光彩。
他们厂里有一个唯一的八级缝纫工曾金凤,身怀绝技,更有独特的家传针法,这一次,红星纺织厂做了准备而来。
他们把缝纫机搬到了展台。
曾金凤这个有技术的八级缝纫工,当着众人的面表演“盲眼锁边”“单针微雕”等等令人瞠目结舌的绝活。
“厉害了?这是在表演杂技吗?”
“这可是硬本事?盲眼啊!”
曾金凤操作着缝纫机,在外国采购商面前非常快速地缝出微型图案,引得群众鼓掌。
郑建国气色红润,满脸骄傲:“我们红星纺织厂有最顶级的缝纫女工,如果没有最顶级的工匠,再好的面料都是浪费!”
“我们厂里有硬本事!”
秦想想等飞燕纺织厂的人也在旁边看戏,别说,这个曾金凤有点本事,就跟表演杂技差不多,把展台变成了舞台,好几个采购商下单。
“秦厂长,你们厂里也派人来表演下硬本事呗!”
郑建国春风得意,看见自己的心头大患秦想想,哪有不跳出来踩两脚的道理。
他们红星纺织厂有八级缝纫工,有身怀绝技的曾金凤,而飞燕纺织厂有什么?她们厂里根本没有硬本事的工人。
就算是府绸,其他专门生产高支纱的工厂不止甩她们多少倍。
呵,绝活?
让厂长秦想想表演个“生吞布料”吗?
郑厂长话音刚落,边上曾金凤的徒弟跟着起哄:“表演一个!表演一个!”
好好的一个交易会现场,愣是变成了杂技表演现场,不过在场的海外采购商全都兴致勃勃,尤其是很多第一次参加广交会的采购商,嘴里连连惊叹:“这交易会节目如此精彩?”
“比安排的样板戏还要精彩。”
于是这些采购商也跟着起哄:“表演一个!来表演一个!”
高蓉的脸色糟糕了,杨知夏也十分紧张,她们这群人能表演什么?她们又不是顶级缝纫工,她们是纺织女工。
唯一擅长手工缝纫活的,只有厂长秦想想。
高蓉小声问秦想想:“厂长,你也会盲眼锁边吗?”
秦想想心想:我会个屁!
有毛病吧,跑来广交会表演杂技花活。
不过论花活——我也会。